哈斯額爾敦遷了宮,掌禮司很快定了四月初五為容嬪的冊封禮。如今貴妃掌宮,這定了日子以後的事情就需要貴妃多*心,耀月反倒是閑了下來。一閑下來,她便想到了知秋。
雖是晚了些,可爾朱柔安已經侍寢了。
知道消息的時候,耀月心裏酸酸的,說不上來的難過,可也知道這是沒法子的事情。於是擇了個無事的下午,徑自出宮去了慶王府。
慶王府的查四海總管老早就認識耀月,隻是不知道耀月為何好長一段時間不來找王妃敘話,如今猛一見了耀月,驚喜之餘,忙殷勤的送了耀月去山水長天。耀月到的時候,知秋正給佑謹做春衫,見是耀月來自然是驚喜不已,姐妹兩親親熱熱的在一處坐了,相視而笑。
“姐姐這幾日可好?”
耀月彎了眉眼,順手拿起知秋放在一旁的春衫,上好的棕色錦緞被知秋巧手一裁,就快成了形。耀月知道知秋嫁進慶王府這幾年,佑謹的衣服多是知秋在做,知秋手藝又好,做出來的衣服很是貼心。
“好,”知秋拍了拍耀月的手,笑臉一收,轉而擔心道,“我聽王爺說前些日子那蒙古公主刁難你,你可受委屈了?”
遷宮那事在宮裏鬧的是沸沸揚揚的,有看不慣蒙古公主做派的,自然也有幸災樂禍的。她前兒個進宮請安,正巧碰到五王妃葉如心,葉氏素來不喜她們姐妹,五皇子又總是跟佑謹針鋒相對,如今得了這樣的巧事,自然是要借機說上幾句不好聽的話。她倒是沒什麼,可就擔心耀月受委屈,正愁見不著耀月,可巧她就來了。
“沒事,不過是個蠻族公主,不知禮體,”耀月溫婉笑了,安慰道,“她以為她是在羞辱我,可她卻不知道羞辱了我,就等於打了太後的臉,我啊,高興的很呢。”
說著,耀月頑皮的一笑,一彎眉眼笑眯眯的,很是可愛。知秋伸手擰了她的臉蛋一把,嗔怪道,“瞧你笑的沒心沒肺的。不過你們從前從未見過麵,她幹嘛這樣針對你?”
耀月思量了,道,“大概還是為著她封妃的事情記恨我吧,以為是我出主意要壓她一頭。二十七那日的宮宴,你不也是看見了?”
知秋神色一緊,眉心微微皺了,有幾分擔憂,耀月湊近她一笑,拉著她的手道,“姐姐,你還看不透麼?她記恨我那事原本也是太後故意載在我頭上的,如今她這樣羞辱我,不是正好明晃晃的打太後臉麵麼?她要是對我客客氣氣的,我反倒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了。”
知秋想了想,倒也是這麼個理兒,可一時心裏又放不下,叮囑道,“我瞧著你這是看打架喊加油不嫌事大!你還是謹慎著吧!”
“是,我知道了!”
耀月笑眯眯的應了,心思一轉,認真道,“姐姐,這幾日,爾朱柔安可曾對你不好?”
知秋本還笑著的神色一怔,看了看耀月,道,“自她侍寢,王爺一連在她房裏歇了三日,我又把管家的權利交了給她,這府裏自然是有那趨炎附勢的。不過她也就嘴上說兩句,倒還真的不曾做過什麼。”
耀月神色一頓,眼神有幾分黯然。知秋從旁小心的看了看她,道,“你也別往心裏去,王爺這麼做,一定有他自己的主意。”
耀月勉強笑著點點頭,道,“我沒事,不過就是擔心爾朱柔安侍寵生嬌欺辱你。”
“她欺辱我?”知秋不屑的一笑,渾不在意,“我好歹也是大家族出來的姑娘,怎麼會那麼容易就被人欺負了去。你且放心,她算計不到我頭上。”
二人正說著,便有下人來報說爾朱側妃來給知秋請安,知秋和耀月對視一眼,笑著著人請了她進來,爾朱柔安一身粉衣娉聘婷婷從外頭進來,上佳的氣色襯托的她越發的豔若桃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