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壽安宮,耀月淡淡舒口氣,一行白鴿從頭頂飛過,帶著歡快的鳴叫越飛越遠,也將她臉上適才還憤憤不平的一抹情緒越帶越遠。
她停了腳步看著那群白鴿,眼神淡漠,不知道在想什麼。愉嬪扶著宮女的手緩緩從她後麵走過來,看著她的背影惡毒的一笑,收了才剛陰鬱的神色。
她雖也挨了責罵,可她到底是去掉了蘇耀月掌禮司監之位,實在算不得輸!日後在煜嬪容嬪這起子任跟前,再長臉不過的!!
想起容嬪,愉嬪心裏不由的有幾分咬牙切齒,耀月聽得動靜,轉過身來,一見是愉嬪,眼眸裏立時就放了怒光!
“愉嬪娘娘,我與你並無過節,你為什麼要這樣害我??”
耀月惱怒的瞪著愉嬪,一副不甘心的模樣。愉嬪禁不住嗤笑一聲,擺了擺手,推開了宮女的手獨自一人走上前來,“呦,這話說的!恪郡王妃,要不是你先取了本宮的綠頭牌,本宮何以來太後娘娘跟前伸冤呢??”
愉嬪看著耀月輕蔑的一笑,湊近她,直直的盯住了她的眼睛,滿是尖刻,“蘇耀月,你以為有了皇上的寵愛,就可以在這皇宮裏一手遮天麼??”
“可是你這樣對我,有什麼好處??太後娘娘也沒有說,要恢複你的綠頭牌!!”
耀月咬了咬牙,一臉的怒氣。被戳中軟肋,愉嬪嘴角一僵,狠狠瞪了耀月一眼,冷哼一聲,“恪郡王妃,本宮的事,用不著你操心。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說罷,愉嬪再不理會耀月,就有宮女上前來扶了她,朝華陽殿走去。見她逐漸走遠了,耀月緩緩收了臉上的怒容,嘴角微微一翹,眼眸裏露出一絲狡黠的目光。
“愉嬪那邊,安排的怎麼樣了?”
翠涼笑著點點頭,“主子放心,我已經透漏了消息給愉嬪的貼身宮女,再加上愉嬪天性刻薄,她應該很快就會懷疑容嬪了。”
她們查來查去,果不其然,這一切居然都是容嬪在背後搗鬼!!而愉嬪這個愣頭青,明明恨容嬪恨的要死,結果隻是被人家激了兩句,就能興衝衝的上來找主子的麻煩!!這樣的女人,居然能跟煜嬪一起從貴人升了嬪位小主,她真不知道該說皇上眼光獨特呢,還是說皇上眼光另類!!
“那就成了。她沒落好,我也沒比她好多少,再加上太後娘娘或許還會有動作,這個梁子啊,結的不錯!”
耀月笑眯眯的,滿臉的得意,與剛才苦大仇深的樣子完全大相逕庭。翠涼擔憂的看了她一眼,扶著她緩緩離了壽安宮。
“主子,您這麼做,行麼?”
“有什麼不行的??我又沒耍詐,我確確實實是恃寵而驕,這有什麼不行的??再說皇上和貴妃娘娘那樣寵著我,我做出這樣的事來,太後不會懷疑啦!!”
耀月給翠涼一個‘安心’的笑容,腳下的步子邁的越發的輕鬆。翠涼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搖頭道,“您還沒耍詐??您這是把太後和皇上都給算計進去了!!”
原來那一日蘇耀月說要請她看場好戲,就是這個啊!!
她先大張旗鼓的跟愉嬪對著幹,取了她的綠頭牌,叫太後知道。然後再在太後麵前演一出跟容嬪相同的戲碼,叫太後動怒,責罰她。
所不同的是,那一日在壽安宮與容嬪對峙,演這麼一出是為了脫身;而今日這一出,蘇耀月可是上趕著要讓太後責罰她!
果不其然,太後既沒有重罰愉嬪,也沒有饒過蘇耀月。掌禮司監的位置,就讓太後這麼一手罷了!!
翠涼看耀月的眼神,禁不住幾分頭疼。
她現在膽子怎麼這麼大!!皇上從來精明,哪裏就會讓人輕易的給唬了去??這要是讓皇上看出來,動了大怒,這誰能收場??
“我怎麼算計了??要怪,也隻能怪皇上一直拘著,不叫我出宮回家,我沒辦法,才想出的這一招,請太後娘娘出山從旁協助。!”
“您就算的那麼準,太後娘娘一定會因為此事讓您出宮??”
翠涼眼眸裏劃過幾分懷疑。
不管如何,太後總不會跟皇上對著幹吧?皇上不願意的,太後哪裏能拗過皇上心意,總不能因為一個蘇耀月,兩宮主子在後妃麵前吵的不可開交吧!!
耀月嗤笑的回過頭來,深深看了翠涼一眼,耐下性子問道,“翠涼,我先問你,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叫小蠻取了愉嬪的綠頭牌??”
翠涼想了想,答道,“主子才剛說了,是為了掌禮司監的位置。”
“對,也不全對,”
耀月搖搖頭,拉了翠涼的手往前走幾步,湊近她炸了眨眼,神秘道,“其實,我叫小蠻取了愉嬪的綠頭牌,就是為了將這兩日的謠言公開放在太後娘娘麵前!至於掌禮司監的位置,那不過是摟草打兔子,不在大計劃範圍之內!”
“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