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因斯坦明顯沒有弄明白一件事情,除了接近光速之時,時間會變慢之外,剛才那種情況也會。
飯堂裏吵鬧聲此起彼伏。
我感受著溫潤的香氣,第一次希望前進的隊伍可以變得更長些。
因為我不想回去麵對那違和感,雖然我很餓……
隻是我的希冀並沒有傳達到打早餐的阿姨腦中,她快速地盛好一份又一份早餐,因為早起而多多少少顯得有些目光無神的學生們拿過早餐接著就會刷卡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總而言之,很快就輪到了我。
麵對窗口大媽那質問的眼神,我知道我再不說些什麼的話她一定會用手中的勺子敲碎我的骨頭。
“炒粉和豆漿。”我連忙快速報出自己希望的食物:“算了,不要豆漿……”
大媽轉身之前收到了我最後的指令,我則收獲一記白眼。
接下來是等待時間。
大媽在忙活,我在思考。
人類一思考,上帝會發笑。
問題是這裏是中國,不曉得上帝的臉能不能湊過來散發笑意。
柳敏好像想去看電影,然後我可以陪她去看電影。
我們之間的距離感早已失去。那麼,往前踏出一步又有何不可?
“炒粉一份。”大媽把餐盤端了出來。
我禮貌地致謝刷卡轉身一氣嗬成。
與人的距離也許會改變與另外一人的距離,我也許才是我難以踏出一步的原因。
但是,不就是看次電影麼?
也許就是一個陪吃陪喝陪聊天的存在而已,沒有更多餘的存在意義。
進行一番自我否定並不愉快,但是隻有通過這樣,我才能繼續邁步走回那熟悉的角落。
那熟悉的角落裏應該有兩個女生正在吃著不豐盛的早餐。
我歎了口氣,又擠開了一個一手段子盤子還能認真看書的家夥。
“程溪,早。”我先看到的不是任何一個女生。
小沐嚼著不知道什麼食物,正微笑著向我打招呼,他對麵坐著一看就還沒睡醒的安然,以及默默吃著早餐的方笙和柳敏。
縱使我走前一步,距離上來看又會產生多大的變化?
我熟知的人群裏,已由四人變成五人,按照年歲這種算法來看,我們必然已經成長。
但是,直到我端著盤子,回了個微笑給小沐然後坐在三名女生對麵後,我才知道。
所謂成長,果真是遙不可及的未知之物。
……
吃著廉價早餐,安然抱怨了幾句我國教育製度的殘酷,柳敏哀嚎痛訴數學的變態,方笙則冷冷地說著是她們不夠努力。
而我與小沐,當然是作為優秀聽眾繼續傾聽這日複一日的日常。
女生們的嬉笑打鬧總有告一段落的一刻。
方笙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個漂亮的小紙袋,那種一看就是用來送禮物的紙袋。
“對了,程溪,你的圍巾,已經洗幹淨了。”她一副做著什麼日常小事的樣子。
好吧,還圍巾的確不是什麼大事。
我快速接過袋子然後回了個哦字。
然後我再次抬頭又看見了另外一個袋子。
比方笙那個大得多的袋子。
“程溪……你的外套,也洗幹淨了……”柳敏雙手把袋子舉到我的麵前,嗚哇,這種花花綠綠的風格一看就是那些女裝店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