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咖啡與奶茶,這該是多輕鬆的時光。
怎麼會染上沉重感?
我隻好繼續灌下其實還有些燙的咖啡,卻又怕過早喝光而無事可做。
“我們真的能阻止小笙出國麼?”
音節流過耳畔,帶著迷茫。
她似乎很是困擾。困擾的定然不止是剛才所問出的問題。
“你的說法怎麼一股單機遊戲任務npc的語氣。”
“這不是任務喲。”
“呼,這當然不是任務……”
我猛地把最後的咖啡倒入口中,燙至口腔微癢,呼出的白氣要比平時清晰。
柳敏看著我白癡似的行為,卻少見地沒有吐槽,而是學著我的樣子,皺起眉頭喝下了一大口壺中的奶茶,然後開口:“我之前不是說過麼?”
“恩?”我頓了頓,沒能意會到她的意思。
“我之前,居然有點隱隱期待小笙出國。”
理由是什麼,這是不可觸及之物,比陳惠巡所憧憬之物更加讓我無法直麵。
柳敏沒有等待我的回應,而是繼續說道:“隻是……結果我最想的是……”
“小笙還是不出國更好。”
她的笑顏撇除掉最後一絲苦意,最後隻剩下單純的堅定。
她不希望方笙那個家夥出國。
她喜歡方笙那個家夥。
“她自己也不想出國。”我趁著口中的酸澀還未褪去,開了口。
“這不一樣喲。”她卻搖起了頭。
“她想與我想,總歸還是不一樣的。”
“但是不管怎樣,我和你的想法肯定是一樣的,那家夥這麼蠢,放到國外去豈不是讓外國人見笑話?”
“呀,你真敢說……我覺得小笙比你聰明多了好不好。”
“如果那家夥真的聰明……”我斟酌了下措辭,最後迎著陽光下了最後的定論。
“要說聰明不聰明,那家夥……也許聰明,但是確實個笨拙的家夥呐。”
“笨拙……麼?”柳敏重複著我的話語,卻也學著我看了眼太陽。
“我們……就不笨拙了麼?”
……
……
“呀,太陽好刺眼……”於是我猛然低下頭顱,回歸陰影。
這愚蠢的動作沒有換來柳敏的注目。
她眯了眯眼,直視著寒天臘月裏其實並不是那麼刺目的太陽,輕聲述說道:“所以笨拙也好,讓我們一起留在中國,留在廣東,留在同一個城市?”
真天真,比幼兒園那些啃泥推沙的小屁孩還天真……
換做平時,或者是他人,我早已開口嘲諷,然後引經論據舉出幾百個例子將那人打擊到懷疑人生。
隻是……
柳敏說描述之物。
明明是毫無確定性的未來。
卻產生了黑洞級的引力,就算它無法被探尋,無法被看見。
在我聽見這話的時候,我想我已經站到了黑洞視界邊上。
下一刻。
自然是被這願景吞噬。
“喂,柳敏……周六考完試,我們去她家一趟?就說幫忙搬學習資料……”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