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天辰歎了口氣,摟著陌筱筱道:“好了,你不是好好的沒事嗎,這事說不定有什麼誤會呢,不管怎麼說,動用私刑總是你不對。”
陌筱筱一聽哭的更大聲了。
寒天辰心疼地安慰道:“好了好了,沒有鬧出人命就好,你現在是六宮之主,是皇後,這後宮事務繁雜,人也多,行事要以德服人,以理治家,以後莫再亂動私刑就好。都是皇後了,不要再小孩子脾氣胡鬧了。”寒天辰忍下心中隱隱的怒氣哄著,他隻當陌筱筱初為皇後,還不懂得如何處理後宮的事情。
等陌筱筱哭累了,睡去了,寒天辰才起身離開宸佑宮往冷宮走去。
而在冷宮裏,皇後派去的人趕在小木子之前就撤走了,琉璃和玲玲、小桂子見人忽然撤了,心下大喜。這娘娘一夜未回,恐怕在皇後那裏也是凶多吉少,當下琉璃令玲瓏去請月如,自己和小桂子往宸佑宮方向一路小跑地趕去。
兩人在半路上就遇見了小木子和在歩攆上渾身是傷的水菡兒。
“娘娘!”琉璃失聲喊道,“娘娘!娘娘這是怎麼了!?不是去賞荷嗎?怎麼會傷成這樣?!”
小桂子在邊上皺著眉,一臉的焦慮。
小木子在一旁出聲道:“琉璃姑娘還是讓菡修儀盡快回清心宮令禦醫診治吧,不要在路上耽擱了。”
琉璃慌忙收拾好眼淚,讓小桂子趕緊去靈和宮通知月如公主和玲瓏,自己跟著歩攆往清心宮走。
琉璃和幾個宮女才把水菡兒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月如聞訊同玲瓏趕回來了。
月如在宮裏吃了午膳,剛喝了藥,正準備小憩一會兒。玲瓏哭著就進了靈和宮,說是昨日皇後陌筱筱將水菡兒請去賞荷一夜沒回來,讓月如趕緊去救救水菡兒。月如來不及細問,慌忙和玲瓏往宸佑宮趕,在才出了靈和宮沒幾步,就見著小桂子來說,水菡兒找到了,正往清心宮送。
月如聽聞小桂子用了“送”這個字,當下心裏就知道水菡兒定是受傷了,但當月如見著一身白衣已然成襤褸紅裳的水菡兒還是不禁失聲喊道:“怎麼傷成了這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琉璃戚戚然在邊上搖搖頭。
禦醫趕緊上前診治,大致查看了水菡兒身上的傷口,隨後令醫女將水菡兒滿是鮮血的左衣袖剪開,細細查看了傷口道:“回公主,娘娘身上的鞭傷渾身都有,但都是皮肉傷,並不嚴重。”
月如聽的渾身發冷,渾身都是傷!這陌筱筱真是狠毒的心腸。
“必須用最好的藥,若是嫂嫂的左臂保不住,你的左臂也跟著廢了吧!”月如第一次用如此冰冷的聲音說著,令一旁的玲瓏聽了都微微發冷。
禦醫擦著汗連連稱是,忙下去開藥。
月如見小木子也在邊上,問道:“皇兄去救的嫂嫂?”
小木子低眉道:“回公主,皇上隻是在去宸佑宮時,在宸佑宮的前廳恰巧碰見了渾身是傷的菡修儀,右手勒著皇後娘娘,左手握著簪子抵著皇後娘娘的脖子,看樣子應該是想隻有劫了皇後娘娘才能到皇上。菡修儀見皇上來了,喊了聲皇上的名諱就昏過去了。”這菡修儀倒真是勇敢,他小木子活了大半輩子,頭一次見到還有妃子敢用簪子抵著皇後的脖子。
那時候的菡修儀倒真是分外美麗,他一點都不懷疑這件事是皇後陌筱筱想要對菡修儀下手,但是皇上心裏應該是偏向皇後的吧。皇後應該也沒想到這菡修儀竟然敢劫了這六宮之主吧。小木子垂著頭輕笑,心裏湧出一股欽佩,狗急了還跳牆,何況是水菡兒這個不一樣的女子,大概也是在這冷宮中被逼出來的,那股子的英氣倒和她不矛盾,頗有大將軍水彥痕的影子。從當時皇後的慌張和水菡兒的鎮定從容,小木子忽然覺得這樣的女子才應該站在寒天辰的身邊,才應該是這天弈國的皇後!
玲瓏和琉璃聽了都瞪大了眼睛,水菡兒何時變得如此的勇敢了?!
月如倒是毫不驚訝地含著眼淚道:“嗬嗬,嫂嫂真的沒有騙我,她說過,她要好好保護自己,好好保護清心宮的每一個人,不再讓人欺了去。她沒有騙我,她做到了!”
玲瓏和琉璃聞言輕聲哭泣著,這樣的女子怎能令她們不愛。
月如令人給水菡兒換衣裳,上藥,和小木子出了內室,在門外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