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一見寒天辰出現了,慌忙站好跪地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蘇梓和上官鴻等人當時一聽見寒天辰的聲音,心裏當下放心不少。隻是那一聲十皇弟對於夜墨麟來說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在他的耳邊炸開。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寒天辰竟然看起來一點事兒都沒有!豈止是一點事情都沒有,反倒是愈發的神采飛揚,渾身上下透出的帝王之勢令人無法直視。
“你......怎麼......”夜墨麟怔愣著道出這兩個字。
寒天辰冷冷勾起嘴角,露出邪魅的笑,眼裏透出森然的冷意,果然是夜墨麟。方才他在後麵已經將夜墨麟說的話一句不落地聽了進去,那麼上回墨香閣的事情是不是也是他?
“怎麼,十皇弟見著朕來了似乎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寒天辰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免禮,優雅霸氣地在龍椅上坐下。
夜墨麟臉色一黑道:“皇兄說笑了,皇兄遲遲未來上早朝,臣弟隻是擔心皇兄的龍體是否有恙。見到皇兄此時並無大礙,臣弟開心還來不及呢。”
“哦,是嗎?十皇弟果然是關心朕呐。方才朕還聽你說要去探望朕呢,朕在這裏還是謝過十皇弟的關心了。”寒天辰最後一句話說的有些森冷。
“皇兄言重了。”夜墨麟隻能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兩個字。看來這寒天辰不僅沒有受傷,反倒是挖了個坑給自己跳。
文武百官見著這皇室兩兄弟一人一句來往的好不熱鬧,一時間卻沒有弄明白兩人話中隱隱約約偷出來的箭弩拔張是怎麼回事。隻有安振遠在邊上冷眼看著,看來昨夜夜墨麟刺殺寒天辰不成,反倒被寒天辰擺了一道。這夜墨麟也是沉不住氣的,確實比不上寒天辰。安振遠心裏計較著,但是,夜墨麟這樣的人,倒是可以好好利用利用。
此時吏部尚書崔翰上前一步道:“不知皇上今日為何會姍姍來遲,臣等都頗為擔心。”麵上是關心的話,但語氣裏透著一絲質問,讓寒天辰皺了皺眉,這個老匹夫崔翰是安振遠的人,倒是越來越隨安振遠的飛揚跋扈了。
百官中也略略有些人詫異地抬眼看崔翰,寒天辰沉默了半晌都沒有回答,讓崔翰好生尷尬了一番,正當崔翰就要忍不住時,寒天辰才忽然笑笑,狀似無意地道:“方才崔愛卿說了什麼?朕方才在想事情,沒有聽清楚愛卿說的,崔愛卿再好好說一次吧。”寒天辰在最後一句上加重了語氣,天子的怒意淩然迸發在那幾個字中。
崔翰慌忙跪下道:“皇上恕罪!”
寒天辰輕笑一聲,明知故問:“哦,愛卿何錯之有?”
崔翰怒的臉頰通紅,他總不能說自己無禮犯上吧,這話要是從自己的嘴裏說出去,那就是大罪了。
安振遠在一旁看的心裏狠狠地瞪了地上的崔翰一眼,這個笨蛋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敢這樣和寒天辰說話豈不是找死。但終究崔翰還是自己手下的人,安振遠上前一步恭敬道:
“皇上,方才崔大人是在擔心皇上的龍體是否有恙才姍姍來遲,言語中怕是有些著急了才冒犯了皇上,但是崔大人是一心為了皇上啊!還請皇上體諒臣下!”
寒天辰劍眉一挑,這安振遠倒是護短的很,罷了,此番也不是想處理安相一黨,沉聲道:“令各位愛卿擔心了,朕昨夜在竹韻閣就寢,早上醒來見門外一隻貓被人殘忍砍死......”寒天辰說到這裏,抬眼看了一下夜墨麟,夜墨麟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三分,卻依舊強自鎮定,“......朕心下有不忍,到了佛堂誦經,昨夜為了處理一些煩人的政務遲遲才睡,在佛堂一時竟累的睡著了,不小心過了早朝時間,還請眾位愛卿見諒。”
“皇上宅心仁厚,是我天弈國之福。但是皇上應多注意龍體才是,切莫因國事操勞而累壞了身子!”蘇梓上前恭敬道。
寒天辰微微頷首,輕笑著看著夜墨麟愈發難看的臉色。
“啟稟皇上,微臣有要事上奏!”戶部尚書林為慌忙上前道。
“說!”寒天辰收回目光集中精神道。
“西南地區柳州一帶自入夏後到今日已經有三個月沒有下雨了,原本在這些日子該是柳州一帶的雨期,但是現在依舊未曾落雨,柳州大旱,今年的田賦無法收繳,百姓的生活也受到了影響!雖還不至於遍地餓殍,但是災情最嚴重的柳州百姓幾乎都無米下鍋了!其他幾個地方的百姓已經開始到臨近各地去買米了,米價也已經漲了許多!”林為激動地道。
“災情開始的時候怎麼不稟報給朕!到了如此嚴重之時才稟報給朕!”寒天辰怒地甩袖而立。
“皇上息怒,這件事情,臣曾經向安相請示過,但是安相說......”林為此時惶恐不已地看著安振遠。
安振遠上前一步道:“皇上降罪!當時臣以為災情並沒有那麼嚴重,臣也問過當地的欽天監,說是這柳州一帶不出兩月自會降雨,於是臣就讓林大人再等上月餘.....”
“荒唐!不出兩月!?就因為欽天監的話就讓百姓在饑餓中苦等嗎?何況就算降雨了又如何!降了雨百姓就能馬上有米吃嗎!”寒天辰厲聲斥道。
“皇上恕罪!”安振遠抹了把汗道。夜墨麟在一旁冷笑,方才安振遠還在怡然自得地看著自己的笑話,此刻就輪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