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漸漸吐白,日輝冉冉升起。雞鳴喚人,早起作坊。
原本沉寂了一夜的街道,因為越積越多的行人而顯得熱鬧非凡。太後勢必請道士作法一事,顯然在百姓之中引起軒然大波。
不乏有多事之人聚集在一起,探討著原本就與自己無關之事,更是膽大的不怕招惹殺身之禍,嘴裏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太後這雙眼可是毒辣的狠,之前大壩決堤,一道士途徑此地,口出狂言,此事她自然是記憶猶新,也是那逆天的雨水將大壩衝垮,釀成不可挽回的災患。
還未平定民心時,太後她便已經命人暗中打探此人,想要一探究竟他到底是何方神聖,殊不知畫中道士早已刻印腦海,此僧人卻早已離開。
如今真人再現,她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能歸為己用最好,否則定當毀了他不可。
“道士不知姓甚名誰?哀家隻是看你舒心,這事便想著交由你處理,當然解了哀家的愁,哀家定當有賞,反之……”
太後故意留下模擬兩可的話,說一千道一萬,這事要是解決不了,別說是活命了,恐怕留個全屍都是困難事。
沒被選中的道士麵色都是陰厲的,想著平白無故得了重賞,那金銀可是行一輩子道,是一輩子法都得不到的好差事,隻是當太後放話後,有些人麵色倒是緩解了不少,儼然是為了金銀前來行騙的。
“其他人哀家看著紮眼,都遣走了吧!”對著公公說完,雙眸便直視著黃衣道士。
老道士有些蒼老的大手順了順自己快要過頸的胡須,“回稟太後娘娘,在下不過是個尚不出名的老道罷了,姓甚名誰倒是不敢當,還望娘娘稱呼在下城隍氏好了。”
這話即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又沒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太後見狀,這老道士顯然是個老滑頭,奈何她久處深宮,論城府自然不在話下。
“看來道長這是在謙虛了,哀家這事也就交由道長,至於所需何物,所需何人,玉浣這事都交由你替哀家把關。”看了眼身邊的年輕丫鬟,就屬玉浣這丫頭比較機靈,善討自己歡心。
“遵命。”
“丫鬟知曉。”
城隍氏一言,玉浣一言,隨之兩人對視一眼,玉浣欠了欠身。
城隍氏倒也沒了下文,既然太後將事情吩咐給自己麵前的丫鬟,他倒也是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繁文縟節。
“哀家有些身子乏了,嬤嬤扶哀家休息片刻。”說罷一旁守夜的嬤嬤見狀,伸手趕緊扶住太後的金手,小心翼翼的模樣生怕出現了什麼差錯。
老道士伸了伸手,眉頭有些緊皺,“且慢,回稟太後娘娘,老道掐指一算,您這屬於犯衝,假若作法,那也隻能是接一時的煞氣,要想根治,依照老道來看,您不僅需要作法,更是要設宴用喜氣衝淡這煞氣。”
老道士的話讓太後原本不悅的麵容,更增添了一絲陰霾,“城隍氏,哀家早已夜不成寐,難不成你這是在戲弄哀家不可?”顯然對於自己的選擇,有了些許的失望。
衝喜這事向來是民間百姓長做之事,奈何她一介太後,早就被夢魘所侵蝕,哪裏還有心思辦宴,心裏更是犯嘀咕,這城隍氏莫不是也是個招搖撞騙的渾道士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