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兒看著門前擺弄香料的小姐,被日光照的陰暗的身影,後背對著悅兒,看不清自家小姐的喜怒,悅兒隻是知曉近幾日自家小姐總是會晌午出去片刻,出落而歸。
每日回來,或喜或悲。日子久了,悅兒心聲痛意,心疼這個一直護著自己的小姐。
一個人陷入沉思,即便燙人的茶水溢出,濺至指尖的皮膚,一片火紅。
木犀看著雙目出神的悅兒,再看看那早已浸滿桌邊與桌角的水漬,眼尖的木犀更是看到了那一抹眼紅,格外紮眼。
“悅兒?”
“悅兒?”
兩聲之後,悅兒這才察覺,原本在門外的小姐,這個時候竟然到了跟前,而慌神的她,沒有一絲的察覺。
“悅兒?難不成是把你困在這沉香坊的時間太久了,思念起哪家的小夥不成?”木犀笑著說道,眸子裏自帶的聶射力,隻是在悅兒看來,世間最漂亮的眸子必然是非她家小姐不可。
反映到自己竟忽視了小姐的嘲笑。
挽著小髻的青絲隨著風四處飛揚,絲毫沒有察覺到因為熱水的刺激而變得火紅的小手。
“小姐,您,您又在嘲笑奴婢了!”半掩的眸子,配上有些羞紅的小臉,顯然已經將木犀的話記在心上了。
木犀緊鎖住眉頭,一手拽過悅兒燙紅的手,“等我。”一邊快步離開。
經木犀這麼一說,悅兒看向手間,絲絲的痛意,配著因為高溫之後而滯留在肌膚上麻酥酥的刺痛,這才知曉,自己竟會入神至此。
怪不得小姐離開時,麵色是那般的不喜,心道,“真笨,竟然毀了小姐最愛的碧螺春。”無奈的搖了搖頭,絲毫沒有念及小姐是因為她受傷而出現的皺眉。
“是香師家嗎?”
“香師在家嗎?”
兩聲柔柔弱弱的女音,讓悅兒顧不得手上的痛楚,相反倒是有些詫異,沉香坊之所以開至如今,不論是古家人成也好,古家人敗也罷,他們沉香坊始終不會因為外力而被波及到。
當然這些都要歸功於自家的小姐,那鐵手腕別人不曉得,悅兒可是親眼而見。
距離開店的時間尚有一段時日,更何況她已經提前買通了旁邊的宅子,也打通,所以這個宅子眼下並不是香坊,相反已經歸為小姐的其他所為。
之前因為次次被人驚擾,索性香坊有掌櫃看管,其他事情交給小丫頭了,而這處偏房則是用作小姐的休息,或是處理要事,而自己便處理小姐的日常起居。
想到此處,悅兒不禁皺起眉頭,管她門外的人是誰,少不了被自己奚落,隨後趕走。
大門吱嘎被打開了。
來不及看麵前的人,悅兒倒是直接敷衍道,“香師不在,有事提前到旁邊的沉香坊等候。”聲音雖不至於冷冽,倒是多了抹潑辣。
與以往的悅兒相比較,這個潑辣的悅兒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唉唉唉唉,你誰啊?知不知道在你麵前的人是誰?還這麼狂妄?”
悅兒瞧了一眼,並不是站在自己麵前麵容典雅的小姐,反倒是她身後與她一同梳著小髻的女孩。
看那身段,同她一樣都是伺候主子的丫鬟,沒想到一個丫鬟還這般張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