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味道確實令人連躲避還來不及,容恩下車,才覺得冷,南夜爵便將身上的西裝披在了她肩膀上,她張嘴剛想說什麼,男人已經率先走到了前頭。
兩手拉緊西裝,容恩抿起唇,感覺到了南夜爵身上殘留下的體溫,在這時候,是如此及時的溫暖。
這兒是南夜爵的另一個住所,容恩進屋的時候,他已經脫得隻剩下一條內褲,領帶、衣服,褲子,扔得滿客廳都是。頎長健美的身材毫不吝嗇暴露在一麵巨大的落地鏡前,男人似乎在糾結著要不要連內褲也一起脫了,容恩局促地站在門口,眼睛也不知道往哪放。
“你不難受嗎?”
南夜爵丟下的衣物上沾著不少汽油,他厭惡地將褲子踢到一邊,“二樓有衛生間,要不要一起洗?”
“不用。”容恩想也不想地拒絕。
“你真色。”男人好聽的嗓音帶著揶揄的笑,已經走上樓梯,“那兒不止一個洗澡的地方,上來吧,你這幅樣子怎麼出去見人。”
躺在圓形浴缸內,容恩使勁搓去身上的異味,水,換了一遍又一遍,身上總算有了沐浴露的香味,反鎖的門在這時哢嗒一下被打開,男人大搖大擺將幾件衣服放在門口,“這是給你的。”
容恩錯愕不已,南夜爵隻是笑了笑,就關上門離開了。
衣服的大小剛好合適,竟連文胸的尺碼都掌握的恰當,容恩穿好後光腳走出去,偌大的房間內,空蕩蕩的,連南夜爵都不知道去了何處。
來到走廊上,二樓有很多房間,整個裝修精致而奢華,不難看出主人的品味。
前方,傳來隱約的說話聲,容恩循著走過去,隻見書房的門半掩虛開,透過門縫,可以看見南夜爵坐在辦公桌前。
“爵少,這是下家的資料……”
“做事幹淨嗎?”
“老規矩,沒有留下活口……”
容恩一驚,轉身想要離開。
“誰?”警覺性強的男人已經打開門,容恩被一股力硬拉進去,等她腳步站穩的時候,腦袋已經被一樣硬邦邦的東西頂著。
南夜爵速度很快,將一份東西塞入身前的暗屜內,但這個動作,還是被容恩收入眼中。
“你怎麼進來了?”
耳邊,是扣起扳機的聲音。
容恩沒想到會被自己撞到這樣的一幕,今天,她完全遊走在地獄的邊緣,像是做夢似的,全身發懵,“我見你不在,出來找你。”
“爵少?”阿元的意思已經很明白,隻等南夜爵一句話。
容恩渾身戰栗,對上男人幽黑尖銳的雙眼,“你不在,我一個人睡不著。”
南夜爵揚高眉頭,對這句話似乎很感興趣,想不到她撒起謊來,竟臉不紅氣不喘,“阿元,你先回去。”
“可是……”這樣重要的消息,南夜爵不該對容恩放縱。
“回去的時候小心,注意尾巴。”
“是。”阿元將手裏的東西藏在兜裏,腳步很輕地走出去。
“沒我就睡不著?”南夜爵仰躺在舒適的椅背上,朝著容恩招了招手,“過來,我陪你去睡覺。”
“南夜爵。”容恩站在原地,由於書房空間大,說出的話就顯得空而不著邊際,“你究竟是誰?”
男人十指交叉,手肘撐在椅把上,他把玩著手指,神色,也忽明忽暗起來,眼睛笑著,她卻看不到他眼底的光彩,“你放心吧,我不會吃了你的。”
容恩轉過身去,她終是凡人,方才被槍頂著,如今腿還有些軟,走到門口的時候,手臂就被身後的力拽住,她想也不想地揮開,隻聽得啪一聲,男人連忙悶哼出聲。
受傷的地方正好撞在門把上,南夜爵捂著手,神情似乎有些痛苦。
“你沒事吧?”
他伸出手去,背麵已經腫起來,還有淤血,看著慘不忍睹。
容恩收住腳步,麵色稍微軟下,語氣愧疚,“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南夜爵擦著她的肩膀走出去,來到主臥室後拿出藥膏,動作笨拙的搓揉著傷口,容恩站在門口,蘊出橘黃色澤的燈光下,男人側臉冷硬,瞧不出臉上神色。
她,似乎有些不知好歹了。
雙腿不聽使喚地來到南夜爵身邊,容恩接過他手裏的藥膏,先在掌心中搓開,再按在南夜爵手背上,緩緩施力。另一手握住他修長有力的手指,男人感覺到疼,指尖彎起,就將她的手牢牢握在掌心內。
“淤血散不去的話,會一直疼的。”容恩輕柔地放低動作,拇指在他淤青的地方來回按揉,她知道一定很疼,所以盡量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