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樣。”
男人笑容越發深邃下去,確實不一樣,在乎與不在乎,這便是最大的差別,她在乎了,才會去緊張關於他所有的事,若是不在乎,雲淡風輕,自然是看得開。
第二天,容恩醒的很早,翻來覆去,心裏有事就是怎麼都睡不著,又是緊張,又帶著些惶恐,焦慮不安。
南夜爵摟著她的腰不讓她亂動,臉在她頸間蹭著,“怎麼和夜夜似的,多動症了?”
“你……”容恩轉過身,“我緊張。”
男人抬起眼皮子,笑的越發肆意,“別緊張,沒人敢吃了你,要吃也是我吃。”
容恩掄起拳頭砸他,實在睡不著了,便起身。聽到樓下傳來動靜,她穿了衣服下去,才見餐桌上已經擺好豐盛的早餐,“媽……”
容媽媽將熬好的小米粥端過來,“恩恩,起來了。”
“媽,誰讓你大清早起來忙的,不多睡會。”容恩見煎好的餃子正發出油潤光澤,令人胃口大開,桌上擺了好幾道菜,都是她和南夜爵愛吃的。
“你也知道,媽媽習慣了早起的,這麼大的房子,就這廚房和我最親切了。”
夜夜也是跟著大清早起來的,肚皮圓滾滾的,顯然已經吃了個飽,“恩恩那,今天爵的媽媽就要過來了,你穿成這樣可不行,趕快上去換了。”
“媽,怎麼你比我還緊張?”
“你這孩子……”容媽媽剛要說她,南夜爵就懶洋洋從二樓下來了,望著滿桌子菜,笑道,“伯母,您這樣我都不好意思了。”
“都是自家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容媽媽轉身回到廚房,拿出幾個小碗,南夜爵從未感受過這種溫馨,他摟著容恩站到邊上,“看,她說了,是自家人……”
“瞧把你美的。”容恩拉開他的手,接過媽媽手裏的碗盛起粥來。吃過早飯後,她帶著容媽媽在禦景苑逛了一圈,再將手裏拾掇好後,差不多也就傍晚了。
南夜爵給楚暮打了電話,對方說還有半小時到。他翹著腿坐在客廳內,見容恩正襟危坐的樣子,便笑著敲了下她的腿,“別緊張。”
“我沒緊張。”容恩嘴硬,容媽媽就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夜夜在一邊玩著小球,氣氛悠然而融洽。
禦景苑外,不多久便傳來汽車熄火的聲音,南夜爵和容恩起身走出去,剛打開門,就見到了身穿貂皮大衣的楚暮。女子保養得很好,挽在腦後的發髻更襯其雍容氣質,隻是她眼神很冷,目光射向容恩時,仿佛是一把利劍,剜入骨肉。
“媽。”
“伯母,您好。”容恩跟在南夜爵身邊,麵容含笑。
“爵,伯母說你一個人過年孤單寂寞,這不,我們也來了。”隨著一道驕縱的聲音傳來,楚暮身後的容愛一邊拉著一人出現在兩人麵前,她左手臂勾著的女子同楚暮差不多年紀,同樣穿著得體,一看就非普通人家。
“媽,你怎麼回事?”南夜爵沉下臉,顯然心情不爽,“為什麼容伯伯他們也會過來?”
“你這孩子,說話一點沒有規矩。”楚暮斜睨一眼,摘下手中的蕾絲手套,她看也不看容恩一眼,便直接走了進去。
容愛望向容恩逐漸蒼白的臉,嘴角勾勒出幾分得意,拉了拉兩邊,“爸,媽,我們進去吧,白沙市,你們也是第一次來吧?”
容恩的視線隨之落到那名男子的身上,他頂多也就47、48的樣子,頭發梳理的很整齊,從他的輪廓中,不難看出年輕時,定也是俊朗非凡的。
容恩垂在身側的兩手,不著痕跡握緊了褲腿,她目光膠著在男人的臉上移不開,這張臉,她在媽媽的結婚證上看過,容恩不會認錯。
男人在容愛的攙扶下走進客廳,擦著容恩肩膀走進去的時候,她能看見他臉上露出的寵溺,男人笑著在玄關處換了鞋子,視線在瞥過容恩時,不小心頓了下,他瞳孔內的深邃似乎在逐漸加深,嘴角動了動,卻已有些僵硬。
南夜爵臉色更難看,先前的好心情已經完全被破壞,容恩怔在那動也不動,他以為她是生氣的,便上前握住她的肩膀,“我們進去吧。”
眼前的一家人就這麼手挽手走向了客廳,容恩陡然想起,媽媽還在那,若是她真心等了20幾年的人突然以這種姿態出現的話……
容恩掙開南夜爵的手,腳步急促地衝了進去,她張著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去阻止,她看見容媽媽和楚暮打了招呼,可是對方冷著臉坐了下來,許是聽到了這邊的腳步聲,容媽媽扭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