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老兒!”
張莫邪的聲音直入雲霄,他大喊到:
“五年前,在洛陽,正邪大戰,我與你打成平手,便知你也已入先之境!你道家法門最善愈傷,今日,我不為江湖恩怨而來,隻求你救我發妻!”
“若你不救,我便屠盡太嶽上下!”
張莫邪抱著重病妻子,就站在純陽宗山門前,周圍千百弟子圍繞,卻無一人趕上前來。
他在等待。
等這傳已是陸地神仙的純陽子的答複。
許久之後,一聲長歎自山頂響起。
“哐”
太嶽最高處,已經關閉五年的道觀的門,輕輕開啟。
張莫邪抱著妻子飛身而起,真如在際翱翔一般,在幾個起落之間,便落入那道觀之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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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定十五年,6月。
張莫邪帶著妻子上泰山玉皇宮,請玉皇宮宮主紫薇道人為發妻療傷。
7月。
臨安涅盤寺中,圓悟禪師轉動佛珠,將手從馮雨涵手腕處拿起,宣了聲佛號,對眼前麵容枯草的張莫邪:
“張施主,令妻已是油盡燈枯,這世間無藥可醫了。”
“若不是你用精純真氣為她強行續命,她在半年前就該去了,但施主又何必執念如此,這生老病死,乃是世間理法,不可違背。”
圓悟禪師坦然的出了那個殘酷的真相,似乎也不怕張莫邪發瘋屠了整個臨安一般。
他盤坐在張莫邪眼前,一邊轉動念珠,一邊:
“施主想讓愛妻複活,這乃是人之常情,貧僧也能理解。但張施主,你且看看,你愛妻如今昏迷不醒,便被強行束縛在生死之間,既不能複原,也不能死去。”
“這乃是世間最可怕的折磨,你若真的摯愛於她,不如就此放手吧。”
圓悟禪師又宣了聲佛號,對眼前一臉漠然的張莫邪:
“送你愛妻入輪回,為她誦經祈福,原來生能免除災禍,平安長大,若是有緣,也許還能紅塵再見。”
“你一個和尚,懂什麼人間情愛?”
張莫邪啞聲:
“你又怎知我和雨涵的事,你又怎知我對她的愧疚。”
“貧僧確實不知。”
圓悟和尚哈哈一笑,他對張莫邪:
“但施主既然有愧疚,不妨借此最後機會,向令夫人明,也免得遺憾終生。貧僧可助你一助。”
完,這和尚便伸出手,抵在馮雨涵冰冷的手腕上,隨著佛家真氣注入體內,馮雨涵的麵色紅潤了一些,眼睛也開始抖動。
但張莫邪卻更加悲傷。
這大概是他和妻子最後一次話了。
不多時,馮雨涵茫然的睜開了眼睛,她看到了麵容枯槁,如一夜之間蒼老了十幾歲的張莫邪,綠色的眼眸中滿是心疼。
“哥哥,你這是...怎麼了?”
她艱難的伸出手,撫摸著張莫邪胡子拉碴的臉頰,她:
“哥哥,我們這是在哪?”
“在臨安。”
張莫邪努力的讓自己語氣溫和一些,他對妻子:
“我請了圓悟大師為你治病,很快你就會好起來了,楚和嵐還在家裏等你呢,你要快點好起來。”
“哥哥不要騙我了。”
馮雨涵露出一絲虛弱的笑容,她先對圓悟大師點頭感謝,又對張莫邪:
“我知道,我那一夜嘔血之時,便是我該死去的時候,哥哥用自己的命,在換我的命,不要這樣了,我不想看到哥哥如此憔悴。”
“哥哥,我們回家去吧。”
馮雨涵閉上眼睛,對張莫邪:
“我不想待在這裏,這裏太吵了,我想回家。”
“好,我們回家。”
張莫邪將情若鴻毛一般的妻子抱起,將體內真氣轉換的更中正平和,源源不斷的送入馮雨涵體內,他抱著妻子,離開涅盤寺。
在寺廟門口,任豪正靠在樹邊,見張莫邪出來,他便上前一步,:
“我也修道家真氣,也許,我能...”
“莫要了。”
張莫邪隨口:
“你一個武林盟主,和我這魔教教主混在一起,被人看到不好,若你真想幫忙,就讓你那些正派雜碎們,別擋我和我妻子回家的路。”
“仁兄,我最後一句,這一趟,誰敢攔我...便是破家滅門之禍!”
“不管是誰!”
“還有,你那自蓬萊仙山得來的內功,別再修了,沒什麼好處。”
完,張莫邪抱起妻子,如閃電般竄入眼前繁華的街市之中,隻是眨眼間,便消失在了那街道屋簷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