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鑰走後，洛落和張無便回了客棧。一路上，原本愛嘰嘰喳喳的張無，一反常態的沉默寡言。
洛落也不去管她，張無安靜下來，她倒是覺得順暢很多。隻是，心底卻有些微微怪異的感覺。
直到晚間睡覺時。張無也不曾開口說一句，更沒有粘著洛落半分。
“你怎麼了？”
洛落率先開了口，這讓張無很是驚訝。“我······我就是問問，畢竟你可是我的犯人，怎麼說。我們也是朋友。”他們可是在洛河縣的時候，劉子浩和張無還有她差點就結拜了的呢。
“哦。就是朋友啊。”張無亮起來的眼睛瞬間黯淡了下去，自嘲一笑，“也是，我不過就是個妖。”
哪怕他是妖王，也隻是個暗無天日的妖王。而她，是生活在天界的上仙。他與她，一個是黑暗，一個是光明，他們之間隔了九重天的距離。
“妖怎麼了？”就算洛落再遲鈍，也感覺到了張無內心的無力感，“妖也是能比仙厲害很多的好不啦，你爺爺，當年那可是叱吒風雲的人物。你爹·······額，次了點科也是個人物，再來就是盞鬼前輩，那也是我很敬重的人物呢。再說了，我覺得，憑你的資曆，其實比起他們要好上幾個檔次。要是你跟我出生在同一個時間，隻怕我根本就打不過你的。”
“真的嗎？”
“真的，我騙你幹嘛。”她一向不屑於說假話，“所以，可不準你看不起任何一個物種，哪怕是個人類，也有成仙的機緣的，更別說你是個天賦異稟的妖界之王，你······你幹嘛？”
說話就說話，那越來越亮，越來越灼熱的目光是怎麼回事？
“娘子，你真好。”
“嗯，我一向很好。”啪的一巴掌，洛落打掉又扒拉上自己的張無。她後悔了，她就不該嘴賤去跟月荀這臭不要臉的說這麼多。
“我不！”被拍飛的張無再次緊貼過來，而且越發有八爪魚的傾向，“我要永遠粘著娘子，永遠不放開娘子。”
沒錯，他要的就是這種感覺，安心且有動力的感覺。這是他之前從未有過的感覺，他想，也許他在人間呆久了，也沾染了人間所謂的感情了。
不過，這感覺真的不賴，他喜歡。越想，張無眼神越發流光溢彩，帶著某種堅定的神色，收緊了抱著洛落的手臂。
“月荀！”洛落覺得，她最近真的偏頭痛，“你再抱下去，我就要被你給勒死了！”
“不放，就不放。”當然，手中的力道倒是放鬆了很多，“娘子，你怎麼不跟我說那桃鑰是你娘親啊？”
害得他得罪了丈母娘呢，這下可怎麼辦呢？按剛才的情況來看，丈母娘貌似很不滿意他啊。
“額······”說到這個，洛落也覺得胃疼，要不是她抽空特意去天界逼問了玉帝，還真的不知道桃鑰是她娘。按這麼說起來，她還想她親爹求過雙修呢······想想，洛落又要開始偏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