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夫人安全，他就放心了。
難怪他和夫人老是嘀咕著，這兩人成親大半年都未懷上，這下子真相大白了。
張博文得了心中想要的答案，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心裏沉甸甸的好似被一塊大石頭壓著，怎麼也喘不過氣來。
“爹，祭祀中去世的那幾個孩子。”洛落頓了頓，本想如實說出那幾個孩子的結局的話，卻在張博文希翼的目光中，硬生生改口，“都平安去投胎了，洛兒，事後去了洛河，為他們做了法師。那幾個孩子，走的時候並沒有怨言。”
“他們，不怨我？”那幾個孩子還那麼小，那麼可愛，他當時怎麼就······張博文鼻子一酸，都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可張博文今日卻為了那幾個在兒媳婦麵前落了眼淚。
要知道張博文哪怕是麵對死亡的時候，也不曾落淚過。
“不怨。”他們怨恨的是自己的父母，怨恨他們為什麼要把他們貢獻出來，怨恨他們為什麼不護著自己。怨恨他們······為什麼不跟著一起死。
“爹，那幾個孩子，他們知道您是迫於無奈的，當時如果不是觀音大士雲遊路過，隻怕那河神會變本加厲。如果不出一對保一堆，洛河縣能一夜消失所有的嬰孩。”
“那河神竟如此殘忍！”張博文抓扯著頭發，一麵的眾多嬰孩，一麵是枉死的嬰孩，他不管想到那邊都覺得喘不過氣。“我當時，就該跟著那幾個無辜的孩子一起走。”
“爹走了，誰來護著洛河縣？”一語驚醒夢中人。張博文在發狂的邊緣清晰過來，是了，他是洛河縣的父母官，他要是倒下了，洛河縣可怎麼辦？
“再說了，那幾個孩子真的不怨您，也自己投胎好人家，爹爹該放下這段心結了。”
“洛······洛落大仙，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喊洛兒嗎？張博文稱呼梗在喉嚨，怎麼也叫不出口。一聲洛落大仙，硬是將兩人的關係拉開了不可跨越的鴻溝。
“好。”洛落表示理解，畢竟自己的兒子去了那麼久，原本美滿幸福的美夢被人不留情的破碎之後，任誰一時間也很難接受。
洛落退開了房間，貼心的為他關上房門。在房門口，洛落皺眉看了眼上空，毫不猶豫的咬破纖細的手指，鮮血頓時湧現。
她跟沒感覺一般，冷著臉就著鮮血在門上寫下一道金色的符字。那符字金光一閃，消失在門上。
難怪聚了那麼多妖怪，這張博文無端端生出了心魔。這心魔可是妖怪最滋補的營養品，就是打破頭也要爭奪的東西。
隻是，之前張博文心態很正常，絕對不會生出什麼心魔，這段時間頻頻出事，張博文情緒好似什麼牽引著一般，朝著極端的方向發展。
比如那日本好好的享受夫人懷孕的喜悅，和好友敘舊來著。中途卻借故出去直奔酒樓，這才發生了這一係列的事端。
看來，這張府是進了什麼不安好心的髒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