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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凝萱不是第一次和魏雲軒結伴出行了, 但隻有他們兩人倒是第一次, 魏雲軒是個很冷情的人, 對武學以外的事情都是漠不關心的, 若是結伴出行想讓他做什麼事情, 一定要吩咐他才可以, 不然他是不會想到主動去做的, 而這次他卻顯得積極了很多。
這一路上,驛站換馬狩獵取水都很積極,對她頗為照顧, 像是變了一個人,付凝萱都有點懷疑這是不是他哥易了容以後的魏雲軒。
但這次她才不會輕易心動了呢,就冷著他。
到了翁和縣, 兩人分頭尋找草上飛的行蹤, 夜幕降臨之時終於尋到了蹤跡,兩人對視一眼一同攻上, 默契非常。說起來付凝萱和魏雲軒還是師兄妹, 曾經和同一個師父學過武, 雖然後來去了不同的分支, 但套路卻有相似之處, 對對方的招式也了如指掌, 配合起來自是功力倍增。
草上飛被他們逼到了一處偏僻的客棧:“想不到還是兩個厲害的後生,如此,老夫就不和你們客氣了!喝!”
草上飛蒙著麵, 看不見臉, 聽聲音有四十歲左右,但中氣十足,本來漸生敗勢,突地招式淩厲起來,竟然他們有些招架不住了,原來他之前一直保留實力,功夫高深莫測到了這種地步,他們恐怕要懸啊……
草上飛是盜賊,沒什麼江湖道義,見付凝萱是女子自然是先從付凝萱入手,魏雲軒見付凝萱已經有些吃力,擋上前道:“萱萱,你走!去衙門搬救兵!”
付凝萱此刻也知道她和魏雲軒都不是草上飛的對手,若是留魏雲軒一個人,照他那種死磕到底的性子豈不是凶多吉少?再者說,衙門那些草包就算來有什麼用?
“我不走!”說罷深吸口氣,抽出腰間的鞭子纏鬥上去。
付凝萱想近身將草上飛束縛起來,就算她死,也能給魏雲軒一線生機。
“喲,小美人,你來的真好。”草上飛與魏雲軒纏鬥之時,仍輕而易舉的抓住了她的鞭子,將她拉了過去。
魏雲軒見此劈劍擋上,擋到了付凝萱身前,草上飛手中的刀便在他胳膊上劃了一道:“萱萱,聽我的,你快走!”說罷咬牙推了她一把。
付凝萱瞧見魏雲軒手臂上的鮮血,瞳孔一震,咬緊了牙關:“你管我做什麼?你走!我不用你幫我!”說罷重新揮劍攻上。
“走什麼走?老夫讓你們黃泉路上做一對鴛鴦鬼!”
一時間刀光劍影,三人纏鬥在一起。
錚!付凝萱的劍被打了出去,眼見朝上飛的刀便捅在她身上,魏雲軒拿劍迅速擋到了她麵前,誰知這個時候他的劍被劈成了兩半!
“魏雲軒!”
危機萬分之時,一道人影衝了過來,當啷一聲打開了草上飛的劍:“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付凝萱聽到熟悉的聲音,驚喜的望過去:“外祖母!”
趙真如天神一般從天而降,手持大刀,遊刃有餘的抵擋草上飛的招式:“傻愣著做什麼?還不帶他去治傷!”
付凝萱一聽趕忙扶起魏雲軒,看到了不遠處的外祖父,立馬帶著人跑了過去。
趙真將草上飛壓去衙門,由當地的衙役先行押送入京,陳昭替魏雲軒上了藥,他身上的傷看著驚險,實際上都不深,更沒有傷到要害,修養幾日便無妨了。
但付凝萱見他流了這麼多血,還是眼睛都紅了:“你傻啊!你武功比我高,你還不先跑!我用你救我嗎!你不是不喜歡我嗎?你救我做什麼!”
魏雲軒捂著隱隱作痛的傷口,道:“我沒有不喜歡你,更也不能棄你於不顧。”
付凝萱紅著眼道:“就算你死了,也要這樣嗎?我值得你這麼做嗎?”
魏雲軒點點頭:“你值得,我們自小一起長大,如親兄妹一般,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棄你於不顧的。”
付凝萱一聽,氣呼呼地站起身:“誰和你是兄妹啊!你以後不要做這種蠢事了,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為我去死?想讓我自責一輩子嗎?你休想!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趙真和陳昭站在一旁麵麵相覷:咦,這招好像不管用啊,虧得他們兩把老骨頭還陪著他們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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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中付凝萱真的不見魏雲軒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倔強,明明魏雲軒除了愛她,什麼都能給她,可她卻不願就這麼嫁給他,仿佛在堅守自己最後的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