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賭約(1 / 3)

綠龍湖的夜晚顯得極其安靜,盡管四周都是茂密的叢林,但在月色下的它們除了在風地吹動下發出沙沙幾聲之外,沒有任何其他多餘的雜音。湖的一角,一所茅屋被昏黃的光所照亮,那點點火焰在黑暗中晃晃悠悠顯得極其脆弱。這死一般的寂靜不禁讓人倒吸一口涼氣,這裏好似被上帝遺棄了一般,居然見不到一隻會動的生物。四周茂密的樹冠下生長著一堆堆青色的雜草,雜草就那麼直挺挺地立在那裏,沒有一絲晃動。這裏似乎是寂寞的天堂,因為這裏幾乎根本沒有活物。

綠龍湖這裏是羅傑的家,說這裏是一片死地顯然是不準確的。此時的羅傑就站在綠龍湖中,隻見他穿著一襲白色的布衣,在湖中輕輕閉上雙眼,嘴唇極有規律的一張一合著。他的下半身和半個上身已經完全侵入了水中,冷冷的月光撒在他那略顯稚嫩的麵龐上,讓原本純白色的皮膚顯出一抹滲人的慘青色。他那張俊俏的臉也在這慘青中平添了幾道詭異。

湖邊立著一隻通體純白的獵狗,獵狗的個頭隻到成年腰部以下,若不是那一雙正在飛速轉動的明亮雙眼,顯得它與普通獵狗並不一樣。

此時的傑西正一臉複雜地看著羅傑——這個和自己一起生活了十四年的孩子。傑西的神情一會激動,一會惆悵,一會有凶光畢露,到了最在,隻剩下一聲長長地歎息。

幾乎與此同時,湖中的羅傑倏然睜開雙眼,接著就是轟隆一聲,以羅傑為中心的湖水瞬間向四周激射開來,羅傑也在這時雙腿用力一踏,人已經輕飄飄地落在了岸邊。羅傑的臉色很差,嘴唇也變得烏青了,他在上岸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盤腿而坐,輕閉雙眼,開始了有規律地呼氣吐氣。

對於這事傑西早已經不知道看過多少次了,對於羅傑這一係列的動作傑西好似沒看到一半絲毫沒有在意。可它的目光卻始終落在羅傑身上。

時間緩緩地流過,轟隆聲後是一陣長長的沉寂。這裏的夜晚沒有蟲鳴,沒有狼嚎,有的隻是一人、一狗和一片碧綠的湖水。

“傑西,今天的修煉到這裏算是結束了吧。”在一次又一次地調息之後,羅傑恢複了原貌。此時的他顯得有些疲憊。傑西看著羅傑,點頭道:“今天的修煉結束了。很好,這次的調息時間比上一次短。”聽到了這個消息,羅傑的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興奮之色,他隻是淡淡地笑了笑,“嗯,很好。……”羅傑的嘴唇張了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他最終還是咽了下去。

傑西怎麼會不知道羅傑現在的心思,羅傑今天的狀態會那麼差還是得怪今天下午來到臥龍穀的那兩個家夥。看著羅傑那一臉失望的神色,傑西不禁暗自歎氣。關於那件事,今天晚上吃飯時羅傑已經和他商量了。傑西還記得很清楚,羅傑在得知對方是王子是多麼的驚訝,以及後來的興奮。

臥龍穀綠龍湖這裏實在是一個隱居的天堂,因為這裏與外世是絕對隔絕的,隔絕到羅傑的童年周圍沒有一個和他同一年齡和同一種族的玩伴。沒錯,傑西和凱瑞是羅傑從小的玩伴,也是羅傑無可取代的好朋友,但是這裏沒有除他和他父母以外的其他人類。對於他而言,朋友——就是奢侈;外麵的世界——也是奢侈。所以到聽到哈維邀請自己前往帝都的時候,羅傑幾乎都要高興得跳起來了。

然而理想與現實總是有一段距離,傑西對著激情四射的羅傑毫不留情地潑了一盆冷水,傑西隻說了一句話,“你難道忘記你父親每次外出時對你說的話了嗎?你忘記你母親臨終前所說的話嗎?”

還在笑著的羅傑聽了這話一下子笑不出來了。父親每次離開是都不忘告誡他,“兒子,父親走了後你要乖乖地聽媽媽的話。還有,不要對外麵的世界抱有太多的幻想。那就像是一個修羅場、一灘令人惡心的沼澤地,一旦陷進去了,想出來就不容易了。聽著,我不強迫你,但是你記住,如果可以的話,絕對不要離開這裏。”其實父親的話很簡單——不準到外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