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裏的人兒還在,他貪戀著這份溫暖的氣息,還有那酸酸甜甜的慌亂與悸動,三年來,與她相處過的點點滴滴開始一幕幕的閃過,他忽然心驚,原來他與她早已牽絆的如此之深。
也許是從他與她那一次意外的親吻開始,他的心便開始脫離了自己的掌控,一次次在暗室裏的相處,她送他的那些玩具成為他記憶裏最深刻的一筆,甚至她與他那一次毫無形象的打架,都早已占據了他的心,滿滿的都是她,她張揚的笑,明媚的笑,得意的笑,甚至猥瑣的笑,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這三年來,他縱容著那隻靈獸每日去宮裏,便是想聽到關於她的消息,不管是什麼樣的都好,哪怕多半都是氣惱的想狠狠收拾她一番,可過後心裏卻是安然和充實。
在那把冰冷的椅子上坐久的孤寂便被抹平消散了。
多少次,心裏彷徨無所依,他便會從那條長長的密道走過,隻要她出現在自己眼前,哪怕一句話都不說,他便覺得漂浮在半空中的心落了地,有時,也是想念,也許是別人無意的一句話,也許是看到有關她的一樣物事,總歸,想念來的猛烈洶湧,由不得他抗拒。
一次次,他穿梭在那條密道中,不願去深想,下意識的排斥,然而……這一刻,心事袒露,再無遮掩。
他以為帝王應無情,他以為江山社稷是他的全部,他以為……這世上父皇母妃棄他而去後不會再有牽絆,原來竟不是!
他終究還是喜歡上她了!
樹上,寂靜無聲,隻有彼此的呼吸,無法躲閃的糾纏著。
這樣令人壓抑的沉默裏,某隻在心底自嘲的苦笑,她一直裝聾作啞,不懂不去麵對,可誰知現在……,說開了也好,橫亙在兩人之間的東西終究是躲不了的,今天不說,總有一天也會被撕開,拖得的時日越久,那傷口便越深越痛,不若此時,明明白白,一清二楚,至於以後何去何從……
即墨萌忽然此時開口,聲音平靜卻也堅定,“墨寶,以後這樣的話不可再說。”
某隻一愣,“什麼話?”
即墨萌深深的凝視著她的眸子,裏麵清晰的倒影著自己的臉,是執著、是認定、是付出了就收不回的決絕、是一生隻一次的瘋狂,“廢除後宮的話。”
某隻心裏一冷,譏笑,“你管我!”
即墨萌抓著她胳膊的手緩緩而有力的下移,纏在她纖細的我腰上,標準的、毫無誤會的,真正的……摟抱的姿態,“對,朕管你!”
“你……”眼眸裏閃過一絲不敢置信的驚異,心卻忽然跳的有些急。
“墨寶,你聽著,以後你由朕來管。”一字一句,是霸道的宣言。
某隻在那樣的霸道中,卻瞥開臉,“我可當不起,皇上管的人太多,我無福消受。”
“以後……朕隻會管你一人!”這一聲,募然溫柔,似最委婉的表白,令人悸動。
某隻的心一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樣,你眼裏容不得沙子,朕便不會讓沙子傷了你的眼。”即墨萌從沒想過自己還能說出這般的情話,表情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