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度從馬廄裏牽出一批體格彪壯的棗紅馬,從牙齒和眼睛上看,這匹馬十分年輕健壯,性子也暴烈,像一匹野馬,背上也沒有馬鞍,隻有韁繩。

顧少軒撫著棗紅馬脖子上長長的鬃毛,其實馴人和馴馬差不多,隻不過馬被馴服了之後會始終對主人忠誠,而人的心就不同了。

蘇淩心熟練的上馬,她剛剛落在馬背上,一雙手就從身後圍住了她,順勢拽住韁繩,將她圈在懷中。

“你上來幹嘛?”蘇淩心一驚,轉頭看著坐在身後的顧少軒。

“帶你騎馬啊。”顧少軒理所當然的回答。

“我不……啊……”蘇淩心還沒有拒絕,棗紅馬就像是野馬脫韁一樣發瘋的往前衝,險些將她甩下去。

好在顧少軒緊緊攬著她的腰,將她鎖在懷中。

“別動,會跌下去的。”顧少軒在她耳邊說道。

蘇淩心緊緊抓住馬鬃,沒有馬鞍的背上一不小心就會被甩出去,而且她的身體狀況的確不適合去騎馬……不,準確的說,這簡直是在馴馬。

烈馬直接從柵欄上一躍而過,那種飛躍的感覺,讓蘇淩心的心跟著跳了起來,恍恍惚惚中,想到自己在幾個月前,也曾策馬飛躍,尋找飛翔的感覺。

她一直不肯麵對自己的翅膀被剪掉的事實。

“要學會避免去做自己不能掌控的事情,否則,最終受傷的是你。”在那個該死的催眠師沒回來之前,顧少軒不願意去分析她現在的反常到底是什麼原因。

蘇淩心閉上眼睛,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她的心裏在不停的否認,否認顧少軒的一切,即使他絕大多數說的話都是正確的。

棗紅馬像是瘋了一樣,疾馳幾公裏後,在一處裂穀邊被顧少軒生生勒住韁繩。

裂穀深有數百丈,和對麵隻有十多米的距離,可想要越過這道裂穀卻很難很難。

顧少軒這麼大的莊園,因為這處蜿蜒了十多公裏的裂穀,和另一側的海岸,讓他省去了不少“柵欄費”,他在選擇“基地”時候,一向眼光獨到,就像是為蘇睿開發房地產時,總是會為帝天未來埋下一筆巨大的財富。

錯了,準確的說,是顧少軒為自己在積攢的財富。

“你說,要是從這裏掉下去,活下來的可能性有多大?”蘇淩心終於說話了,脊背挺的筆直,不願意緊緊貼在顧少軒的胸前。

“要看誰掉下去。”顧少軒看了眼百丈深淵,那下麵隱約傳來水流的聲音,那是可以流向大海的水道,激流湧動,兩側露出陡峭鋒銳的岩石,可以想象如果是人掉下去,即使不被激蕩的水流衝走,也會因撞到兩側的犬牙交錯的石頭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