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人來了,而她毫無所覺。
可一轉身,她就愣在了原地。
來人,是一個男子。
那張臉,即便是化成灰,墨蕁也不會認錯,那是讓他恨之入骨的一張臉。
“看來爺爺果然沒有猜錯,紅瞳魔女?果然是你,墨蕁。”男子英俊風流,然長相卻十分的陰柔。看上去叫人覺得很不舒服。
“墨——文——”墨蕁仿佛從壓根擠出來的話語,不難聽出她此刻的不淡定和深深的痛恨。
隻要一看見墨文這張臉,墨蕁腦海裏想起的,便是當初在回溯鏡裏看見的一切。
墨蕭收進屈辱而亡,被墨文百般折辱,最後甚至被異獸撕咬而亡,她都不知道最終有沒有留下墨蕭的屍體。
也許有,也許沒有。
她曾猜想過是否中海閣禁地裏,藏著墨蕭的屍體,但那也隻是猜想而已。
畢竟墨蕁曾親眼看見虛弱的墨蕭被眾多凶獸所淹沒,在沒了靈丹之後,還要如此屈辱的死去。
即便墨蕭那是已經剖出了靈丹,淪落為了普通人,而這些人猶不放過他。
還要剝削他身上的最後一絲價值,給他戴上奴隸的枷鎖,將他送進殘忍的角鬥場,以自己的血肉廝殺,供眾人取樂。
甚至踐踏著他最後的一絲尊嚴,把他打包送給那些女人……
每每想到這裏,墨蕁便感覺心髒快要炸裂,她好恨……
她恨不得墨家所有人都去死,她恨不得整個漓江城的人都給墨蕭陪葬!
他們所有人,都欠墨蕭的……
她們究竟做錯了什麼,要受此屈辱?
自從看過回溯鏡之後,墨家人之中,墨文已經取代了墨傾城成了她的仇恨榜第一名。
他施加在墨蕭身上的一切,讓墨蕁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這樣的想法,在上次煉器大比的台上時,被她強行壓在了心底。而這時再看到墨文,卻像是絕了堤的洪水一般瘋狂的湧了出來。
“你怎麼會在這裏?”墨蕁強行壓製住自己幾乎快要產生心魔的暴虐之心。
墨文冷冷的看著她,兩人之間的距離隔得不遠不近,墨文並沒有立刻接近她,他看著墨蕁的眸底,帶著一絲忌憚。
到底,不管墨蕁變成什麼樣子,在他們這些人心底,始終都是值得忌憚的人。
“我怎麼會在這裏?很遺憾,我是學長,真巧竟然能遇上我親愛的堂妹。”
“我不會讓你進至尊書院的,既然遇上了,那便讓我來送你出局吧。”
墨文睨著墨蕁,目光仿佛一條毒蛇。
“哈哈。”墨蕁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起先隻是低聲的笑,到了後來,竟然變成了瘋狂的大笑起來。
直到笑的眼淚都流出,她才看向墨文。
那目光中,帶著說不出的怨恨。
墨蕁什麼話也沒說,抬手便喚出了三千尺。
麵對旁人,她也許還會想著,鍛煉一下自己,可眼前之人是墨文,她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殺了他。
三千尺似乎也感覺到了主人的怨氣,在空中興奮的飄動起來。
它是凶器,怨氣和仇恨是它的精神食糧,隻會讓它更加的強大,隻會讓墨蕁更充分的發揮出它的作用來。
墨文臉色一變,大抵是沒想到墨蕁甫一出手,便是世人皆想收入囊中的第一凶器綾。
他飛快的後退了一步,手腕一翻,下一刻,一杆長槍出現在了他手中。
墨蕁看見那氣勢不凡的長槍時,紅眸縮了縮,郝然發現,那竟然是天階靈器。
在這個天階煉器師絕跡的時代,墨文身上,竟然帶著一柄天階長槍……
重要的是,那柄長槍墨蕁還認識,郝然正是墨家器閣的兩件鎮閣之寶之一,穿雲槍。
墨蕁的臉色變了又變。
她沒想到,墨家竟然會將穿雲槍給墨文帶上。
兩兵交接,穿雲槍在第一凶器三千尺的攻勢下竟然不落下風,抵禦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