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雲戰發誓,他活了二十幾年,過得最悲催的日子就是這段時間。
藥王穀格外的清靜。可以說就隻有鳥獸蟲鳴的聲音與之為伴。這本來是極好的事情。至少他可以借著這次養病為由,過得清閑一些,完全沒有必要去管江湖,朝堂,家宅中的事情。
然而,有喜必有憂。
“咕咕咕。”他餓了。
雷雲戰這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男人現在餓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給他送上膳食來。
“江神醫,什麼時候可以吃飯?”雷雲戰坐在外麵小院子裏麵盤膝打坐。這樣做有兩個目的,一是可以吸收山上新鮮的空氣,二是可以讓他暫時忘記餓。
這江鶴,完全沒有將他當成是王爺,對他可以說是吆五喝六的。
“想要吃飯自己做去啊!我今天已經吃飽了。”江鶴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來。
雷雲戰的手握成拳頭嘎吱嘎吱的作響:“你為什麼不叫我?”
江鶴揚了揚手裏麵的雞腿:“我今日就在這山上打了一隻,若是叫上你一起吃的話,那我就不夠吃了。為了能夠我吃,所以就沒有叫你了。”
“哼!”雷雲戰不得不自己進入廚房。
他堂堂四王爺,要什麼沒有什麼?可以說是天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所以他從來就沒有自己做過飯,他幾乎什麼事情都會,但是做飯還真的是不會。
點火,煮飯,他根本連怎麼開始都不知道。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之後,房間裏麵想來一陣爆破的聲音,緊接著,江鶴的廚房燃了起來。
雷雲戰灰頭土臉的從廚房裏麵鑽了出來。一股怨氣直衝雲霄。
江鶴看著化為灰燼的廚房,無奈的搖了搖頭:“果然是富貴人家出生啊,這些簡單的事情都是不會做的。行了,看你實在可憐,剩下的一半邊的雞腿你拿去吃吧!”
雷雲戰有怒氣不敢發。
當然,這隻是四王爺的一點點痛苦而已。吃不飽根本就不算什麼。
他得自己洗衣服,自己做飯,甚至是自己打掃房間。可以說,這幾天,他已經將所有的家務活全部都學會了。
身體上麵的苦算不得什麼。
在傍晚來臨的時候。
江鶴就站在江天煙雨的麵前:“雷雲戰,該紮針了。”
第二的痛苦來了。
雷雲戰不得不忍受每日一百三十二根銀針刺入骨髓的痛苦。
他的額頭都起了細密的汗珠,全身痛得青筋都跳了出來,但是他愣是不會說一個痛字。
江鶴收起了最後的一根銀針:“你還是能夠吃苦的。這痛,若是常人的話,寧願死了,也不會願意承受的。”
雷雲戰伸手擦幹了臉上的汗珠:“無心希望我活著!那我自然要好好的活著。何況,這痛再徹骨又怎麼樣,也不還是都會過去。”
江鶴收起他的醫藥箱走進了他的茅草屋裏。
雷雲戰極目望去,看著水天一線的江,在那江麵之上仿佛又出現了莫無心的身影,言笑晏晏,衝著他微笑,對著他撒嬌。
“無心,身體上麵再痛苦,都可以壓製下去,也都可以過去。但是對你的思戀卻沒有辦法壓製。”雷雲戰抬了抬手,穿過那影像,抓不住莫無心的身子。
他麵色依舊冰冷,沒有任何的情緒。但是顯然心裏的失落無法言語。
“雷雲戰,你要是現在再不進來吃飯的話,估計一會你有得挨餓了。”這個時候江鶴手裏拿了酒瓶子,倚在門上,懶懶的招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