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昀走後,趙赫走了出來。
“師弟,當真讓小昀離開?”
“嗯,他自己想去,就隨他去吧。”
“蘇氏會下手的。”
“他們在江南的勢力,比我們都有所不如,又有白龍寺看護,蘇氏沒那麼好得手。”
“我們不爭玉龍軍麼?”
“不爭。”盧劍熙道,“玉龍軍對我們,隻有拖累,沒有助力。”
“好吧。”
“師兄,過兩日小昀去建安,麻煩你沿路保護一下吧。”
“不是有玄言在麼?”
“展現下重視的態度,得讓人知道,哪怕小昀不在葬劍山莊了,我們對他也仍然很重視。我走不開身,師兄你去是最好的。”
不算盧劍熙,‘花水’趙赫當是葬劍山莊最有名望的人了,是山莊的二號人物。
“好。”趙赫答應了下來。
……
關於吳戒是‘劉公子’這件事情,江昀並無十足把握。他是這麼猜的,但若說吳戒就是純法禪師、或者是白龍寺的某位高僧,人家演技夠好,那也並不是不可能。
但不管是‘劉公子’也好,還是純法禪師也罷,吳戒對於自己有惡意的可能性,更進一步的降低了。
他們兩個,不管是誰,都沒動機要自己的命。一方麵是立場,另一方麵,不管是誰在打玉龍軍的主意,都肯定不能讓他死。
至於說蘇氏也要搶玉龍軍的控製權……那顯然他們走的肯定不是江昀這條路子,他們在玉龍軍內部,應當是有他們自己的影響力的。
到第二天的時候,江昀見到了玄言。
麵容無須,天庭飽滿,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六十多歲的人。
這其實是修佛者的常態。
許多佛法高深者,禁欲斷欲,更兼佛門絕學之特性,讓他們很不容易顯老——當然,也隻有得道高僧方才有這種表現。
見到江昀,玄言露出了一個很溫和的笑容。
他的神情、模樣,讓江昀想起了一個人——純心法師。
兩個人雖然長相不同,年齡也不大相似,但是整個人的氣質卻很像。
這也讓江昀對玄言的第一感官很不錯。
“江施主,貧僧的來意,想來你也已經清楚了。可否願意與貧僧一同歸去,到白龍寺做客幾個月?”
“多謝法師相邀,曾聽聞父親講過,當年他亦在白龍寺待過一些時日。”
“是啊。”玄言的臉上露出些許緬懷的神色,“當年你父親還年輕的時候,受過一次傷,在白龍寺盡心修養過一段時日,也是那段時間,我與他相識,後也曾一起闖蕩江湖。你父親,是個很好的人。”
“一路上時間很長,法師可多與我講些父親的事情。”
“好。”
稍聊幾句後,玄言主動道:“今日就如此吧,我們明天一早出發,中午前到盛江城,能趕上一趟列車,兩日便可到達建安。江施主今日可以收拾一番行裝,與故人告別。”
“好的,那明日再見了。”
……
對於江昀而言,行裝早已經收拾好了,他其實也沒什麼東西。倒是與故人告別之事,花上了一些時間。
雖然盧師姐和楊棄師兄早些時候就已經下山遊曆去了,但是還是有一些人要去見一下的。
比如許徽芝和鄭蕊二女,畢竟是有過並肩作戰的情誼的。
另外,像是盧劍熙盧莊主,他也是必然要去正式拜別的。
待到返回自己小院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遠遠的,他看見自己門口站著一個人,似乎是在等自己。走近一看,發現是張默生。
“張師兄。”江昀稍一拱手,不知這人是來幹嘛的。
“江師弟。”張默生回禮道,“聽聞……你要離開葬劍山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