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聞其詳。”
玄言是真的認真了起來。
純心法師,是他的師父。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何人,後來據說是窮苦農民,受了災,有了孩子養不活了,就送到了寺廟來。
自小在寺廟裏長大的玄言,後來就有了個師父,純心。
一直到二十歲出頭,那時的他還是寺廟裏的一個普通僧眾,天分不錯,但也不算最好;功夫練的可以,但在眾弟子中也隻算中遊,總之他也一直覺得自己不過是泯然眾人的一個而已。
而也是那個時候,有一天他師父忽然說,要出門遠行。原本是要帶著他一起的,不過現在外界動亂,帶著他出門不是很好,讓他還是好好在寺廟裏修煉,一兩年就會回來。
玄言那時也不覺得有什麼。十幾二十年的時間相處下來,他也知道自家師父的習慣,偶爾會出門遊曆,走個幾個月一年的,不是什麼大事。
可沒想到,那一別就是永遠。
大災之時,玄言才剛剛到臨之境。他是真的運氣好,在那次大災中沒死,活了下來,並跟著自己的師叔純法禪師,一同致力於重建白龍寺。
幾十年的時間過去了,白龍寺如今香火再次鼎盛,他玄言也成為了白龍寺玄字輩的大師兄,是吳地著名的高僧,明之境高星的實力。
他心中仍然記得他師父,記得他的一言一行,記得他的溫和、仁義、善良和堅持,並學著師父的態度,在世間踐行。
但他心中仍有遺憾,他很想再見上自家師父一麵。
玄言知道這基本不太可能,他師父應該是不在人世了。
可就算是不在人世了,一個明之境的頂尖高手,也總歸會留下一些痕跡吧?
但沒有。
玄言後來有去尋找過,但就真是一點消息都沒有,純心法師宛如人間蒸發了一樣,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做了什麼。
可驟然之間,不過隻是隨口一提,居然就從江昀這裏聽到了自家師父的名號,這完全不在玄言法師的預料之中。
在他看來,‘怒佛穿心’這一招白龍寺的傳古佛法固然重要,但是沒有也沒太大所謂,反正白龍寺缺了一多半的傳承,也不差這麼一個。對他個人而言,他更在乎純心法師的下落,更在乎自己的師父是怎麼了?
“純心法師,四十年前就已經不在人世了。”江昀說道。
“嗯。”玄言點了點頭,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不然的話,以純心法師的為人,白龍寺遭此大難,他不管身在何處、在忙何事,應當都會回來的。沒回來,那就基本代表著純心在大災前後時,就已經不在人事。
不過,當有人親口給他確定這件事情的時候,他那修煉日久的佛心,還是出現了波瀾。
江昀的講述還在繼續:“四十年前,他在廬州郊外,發現了一柄上古魔劍,其能夠溝通深淵,創建邪魔裂隙。於是,純心法師在發現魔劍之處,建起了一個小寺廟,鎮壓魔劍,並最終以犧牲自己的方式,將其鎮壓……劍就在此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將斷魔刃給抽了出來。
“可否予我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