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於高處的知府向錢萬貫投去一個“放心”的眼神,命人搬來座位待他落座之後才將醒木狠狠一拍,目瞪著君瑜說道:“堂下犯人,為何還不下跪?!”
君瑜瞥他:“一來,我不是犯人;二來,你不配!”
知府當即冷笑出聲:“你這女賊,偷走錢掌櫃家珍藏的珠寶之後,竟想當街殺人滅口,你不是犯人誰是?如今還當眾侮辱朝廷命官,更是罪上加罪!”
知府右手一招:“來人,讓這賊女給我跪下!”
未等捕快近身君瑜便一個輕躍站在了錢萬貫身旁,場景再次重現,但是她並未取出劍來,而是極為友好地拍了拍錢萬貫肥碩的腦袋,“毫無惡意”地說道:
“大人,如今錢老板有椅子坐,您卻讓我跪著,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若您想好好審案,那我也不要求擁有同錢掌櫃一般的待遇,畢竟我沒給您送禮,小女站在錢掌櫃身旁便可,但若您真的要一心偏袒,我若一心急的,保不準就不小心將錢老板的腦袋錯當做西瓜給拍了。”
“你……!”
知府立起,用手指著君瑜,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緊繃的線,雙眼怒瞪,身體止不住地輕顫:“你,你膽敢威脅本官?”
君瑜摸著錢萬貫有些油光鋥亮的頭發,笑得人畜無害:“小女子怎敢威脅大人?!無非就是求個平等待遇罷了!”
“來人!”
知府怒火中燒,隻想著命人先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抓了不由分說先上刑,待她老實了再繼續審案。
看到知府已然暴怒,如今想要命人將這女子抓起,若是別的時候,錢萬貫或許還會喜聞樂見並在一旁“建議”多加些刑罰,但此時他的腦袋還在這女子手中,甚至他能夠極為清晰地感覺到那柔軟的手不斷在輕拍自己的頭頂,當真怕她因知府的命令而一個手滑不慎將自己的頭當成西瓜給拍碎了。
錢萬貫見知府出聲,立即便下意識顫著聲音阻止他:“知府大人!我,我的頭!”
聽到錢萬貫的呼喚,知府才似在被即將暴走的邊緣被喚醒,他濃重地粗喘了幾口氣後眼睛才重新回歸清明,狠拍了一下桌子重新坐回椅子中,再次響亮地拍了一下醒木,咬牙切齒地例行公務說道:
“本官接到百姓報案,說你偷了錢萬貫錢掌櫃家的首飾珠寶,且當街持劍傷人,你可認罪?”
君瑜倚在錢萬貫的椅子旁閑閑而立,有些滿意錢萬貫的識時務,對於這種“父母官”她是真的不屑於下跪,如今能夠站著打話,自然是最好不過。
她毫無遲疑:“當街持劍架在錢掌櫃脖子上我認,但此番也是為了自保而已,至於錢財珠寶,我承認,我有,但我的東西同他錢萬貫卻是沒有分毫關係,他是見色起意之後又見財眼開!”
“一派胡言!”未等錢萬貫這個當事人說話,知府當即便徑自開口反駁君瑜:“眾所周知錢掌櫃家私豐厚,又怎會貪圖你一小女子的珠寶首飾!他派人捉你不過是想要追回丟失之物罷了!”
君瑜冷笑:“如果我的珠寶首飾,足以買下半個朝城呢?請問若是知府大人您見了這筆財務,您會不會動心並想將其占為己有呢?”
起初聽聞君瑜的話時,確實令縱然經常同各商賈打交道的知府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但轉念一想便猜是這女子在胡編亂造,於是再拍醒木大聲嗬斥道:“一派胡言亂語,縱然此財物當真如此貴重,你這一介女流之輩除了偷盜又是如何得來的?!”
君瑜一笑,但還未待她說出口,衙門門口便已遠遠傳來一句清晰且慵懶魅惑的女聲:
“呦,居然有這等強盜心理,為何隻有你認識的錢萬貫能有此家財。旁人卻不能了呢?”
人未至,聲先到。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嘲諷,知府心中怒氣升騰,氣得他一連將醒木拍得及其響亮,大聲怒吼道:“何人咆哮公堂,無關之人給我速速離開!”
“嗬,孫知府,除了你,本皇子似乎並未聽到其餘人在公堂咆哮,您這醒木都快把本皇子的耳朵震聾了。”
皇……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