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宸一直在一旁靜靜聽著,直到君瑜語畢,他輕輕頷首,接過了這個話題,沒有看向君瑜,卻是關切地看著蕭瑄笑問道:

“既然如此,那十八便同父皇說上一嘴,日後多加傳喚玉姑娘和潘小姐進宮陪你說說話,也好彌補了我們這幾位兄長對你的疏忽。”

蕭瑄笑雙眼立即便亮了一起來,她拍著雙手歡快說道:“如此便是再好不過的了,父皇最近派了宮中嬤嬤教我繡花,若真能令彩兒和玉姐姐進宮陪上我幾日,那我繡花時便也不必太過無趣煩悶了!”

一旁的七皇子蕭瑞放下了手中銀筷,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之後,指著蕭瑄笑笑罵道:“別以為皇兄們不繡花便全然不知,繡花需要的是心靜,哪有你這般喚了人圍在身旁的道理,我看你就是貪玩的性子犯了罷!”

似乎真的被蕭瑞猜到了自己心中的小心思,蕭瑄笑賭氣了雙唇不說話了,臉上滿是不情願。

十二皇子向來是眾多皇子中最為慣著蕭瑄笑的,他一見小妹明顯不開心了,皺著眉便在一旁跟著說起了蕭瑞:

“七皇兄你也真是的,小妹還小,如今正是貪玩的年紀,又何必同其餘家小姐般禁錮著她,咱們皇室的公主向來是要翱翔在九天之上的鳳凰,不必以金絲雀的標準來束縛我們的小十八。”

說完,蕭緒似才反應過來在座便有一個“金絲雀”,眼中立即便浮現出一絲尷尬,他踟躕著有些不知該如何解釋,反倒是潘彩兒輕笑一聲開口同意道:

“十二殿下所言甚是,公主殿下金尊玉貴,自然不必同我等臣女一般要靠學習這些東西來獲得未來夫君的喜愛,恕臣女妄自揣測聖意,但我想陛下也定是希望公主生活得快樂便好。”

君瑜全程都坐在一旁安靜飲茶,既沒有同潘彩兒般幫蕭瑄笑說話,也沒有開口同意七皇子的言論,直到四皇子蕭瑞開口,將話題拋到她這裏,輕輕提了一句:“玉姑娘掌管著這麼一件偌大的紅箋居,自然極為忙碌,怎會有時間去陪十八玩鬧呢。”

她才避無可避地說道:“紅箋居內分工清楚,小女子平日裏確實並不勞累,隻是皇宮乃是兗日最為神聖的地方,小女子自知身份地位,惶恐於內。”

聽到君瑜如此一說,七皇子倒是神色有些不自然,他輕咳一聲,有些勉強地說道:

“父皇開明,並非古板之人,我們這些人縱然都有些自持身份,但卻並未輕視過姑娘等人,所以,十八若當真想同你說說知心話了,萬請姑娘定要前去,畢竟我們身上事務繁重,縱然是向來閑散的十六皇弟如今日般能夠帶她出來玩耍的機會也是不多,她若自己偷跑出來遇到危險,到時怕是父皇掀了整座皇宮也無法平息怒火。”

在聽到蕭瑞如此說後,君瑜這才淡淡舉杯:“殿下既然已經言至於此,小女子再推脫便顯得有些無理取鬧了。”言罷,她仰頭,將手間之茶一飲而盡。

旁人不知君瑜為何會有如此動作,隻當這是一個極為鄭重的應諾,便也紛紛舉起茶杯飲了一口。

唯有但坐在君瑜身旁的蕭瑄笑見此雙眼微不可查地亮了一下,知道這是君瑜答應了她可去宮中教自己武藝,畢竟身為公主,她的身旁確實人多眼雜,幾乎是不可能地逃脫眾人視線來到紅箋居,而若能令君瑜正大光明進宮去她宮殿,便是完事好說了。

自己習武一途上最為棘手的問題迎刃而解後,蕭瑄笑隻覺自己身上滿是力氣,便氣吞山河地大叫了一聲:“拿酒來!”

如此響亮的一嗓子一瞬間便驚煞了眾人,縱然是向來氣定神閑的君瑜都險些被自己口中米粒嗆了嗓子。

君瑜邊用茶水順著自己的喉嚨,邊向後輕輕招了招手。

看到有小廝領命而去,蕭瑄笑笑得更為歡快,君瑜待自己嗓子恢複之後,便放下茶杯開始為蕭瑄笑夾一些清淡並不油膩辛辣的菜品,勸她道:

“殿下,飲酒傷胃,您若不吃些飯菜,就恕我紅箋居的酒不能給您端來了。”

蕭瑄笑不是無理取鬧之人,她自然知道君瑜如此也是為了她的身體著想,這才食指大動匆忙開始往嘴裏扒拉方才,用以墊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