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之後幾名路過百姓當即向君瑜和花雪月許諾讓她二人放心,自己則聯合了周圍人向官府跑去。

君瑜並沒有忽視錢萬貫在聽說百姓去報官後自眼底流露而出的放鬆,聯想到朝城中已非隱秘的官商勾結和官官相護,君瑜向花雪月看去,遙遙遞給了她一個擁有深意的眼神。

花雪月自然知道君瑜的眼神是何用意,向她投去一個“你放心”的眼神,當即便自倚著的牆前站起,抖著帕子扭著蠻腰走了。

見花雪月離開,錢萬貫下意識便要向前追去,直到君瑜手中那柄鋒利的短劍觸碰到了他的皮膚,輕微的割裂聲響起,劍鋒處的寒氣似刹那間鑽進了自己的筋脈之中,使他不由自主打了個冷戰。

由於下巴過於肥厚,致使他用力下視想要知道自己脖子的情況,卻無可奈克地依舊隻能看到一片粗糙的肥肉。

君瑜看他如此費勁,便好心地告知他:“不用看了,由於你剛才的不老實,你的脖子此時已經被滑出個大口子,鮮血正泅泅地向下流,你感覺不到有些頭重腳輕嗎?你感覺不到此時頗為寒冷嗎?你感覺不到自己的生命力在逐漸流失嗎?”

錢萬貫原本僅是感覺到自己的衣領有些濕潤,但在聽到君瑜頗有誘導意味的話語後,竟然當真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無力,似乎真的即將失血過多而死。

見自家主子的臉色越來越白,有個護院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便硬著頭皮告訴他:“公子,你莫要聽那女子胡說,您脖子上僅僅隻有一個小口子,流血也並不多!”

君瑜輕輕瞥那護院一眼,卻並未反駁,因這胖子惜命,她還真怕自己三言兩語便將他給嚇死,所以僅是對那護院涼涼說了一句:“偏你話多,你沒看到你家公子這流的不是血而是油嗎?姑娘我是在幫他減肥!”

錢萬貫得知自己失血並不多時這才略微放下了心,但隨後回憶道自己竟然當真信了這女子的鬼話險些嚇得半死,便又一股怒火自肝出而起,氣得渾身輕顫,臉上肥肉隨之輕輕抖動。

因頭上、脖頸上和手腕上飾物過多,僅這麼一會兒君瑜便覺得自己上半身有些發麻,便換了一個手拿劍架著錢萬貫的脖子,另一隻手開始收起自己身上的物件。

有些閑來無事,邊一根根拔著簪子,君瑜邊開始同錢萬貫扯著閑話,語氣是一貫的平靜淡然,似在隨意話著家常:

“你倒是聰明,看到我拿出這麼多好東西來,便知得罪錯了人,隻可惜你最後並未懸崖勒馬,而是惡向膽邊生,既放不下美色,還作死地想要攤下姑娘我的東西。”

錢萬貫冷哼一聲,卻是咬死肯定:“什麼你的東西,這本就是我錢家的,你一個默默無聞的女子,必然是偷來的!”

君瑜輕輕一笑,並未動怒,依舊言語輕輕地說:“這有沒旁人,你還這麼嘴硬究竟是為了哪般?”

“事實究竟為何,我相信衙門自有公斷!”

“嗬,衙門。”收完了頭上隨意穿插的各類頭飾後,君瑜偏頭想了想,最後取出了一根細膩瑩潤,由幾個玉片雕刻成花朵模樣的玉簪重新插上,這才開始單手去解脖頸上的十幾條鏈子。

暗恨自己為何如此手欠一氣之下戴了這麼多條,如今已有許多根纏繞在了一起極為不好處理,君瑜隻好撇撇嘴作罷,準備到衙門後讓花雪月幫自己一根根取下。

君瑜剛剛處理好,小巷盡頭便已傳來了有些雜亂的腳步聲,君瑜挑眉:“來得夠快的嘛。”

錢萬貫肥唇揚起,但還未待他說些什麼,君瑜便已將短劍收回,衝他“善意”一笑:“咱們就看看你所仰賴的衙門會如何判決吧。”

報官一說本就是錢萬冠當先提出,君瑜自然知道,他既然事到如今還一副毫不心虛的模樣,那必是有所依仗,所以在看到趕來的捕快對他一副點頭哈腰的恭敬模樣時,也絲毫不覺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