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們為何尾隨於我,難道也是那位殿下指示嗎”
並未聽出君瑜語氣中寒意更甚,猶自洋洋得意,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剛剛所經曆的恐懼:
“妖女,算你有福氣,殿下看上你了,是現在同我等一起回城等待殿下還是晚上再隨我們走一趟?”
君瑜扯扯唇角,卻並沒有人發現她正以看白癡的眼神看打量著他們,見她唇角一揚便已在心中確定此事要成。
卻未想等了半天也未見她真的笑出來,反而似笑非笑地說:“不必麻煩了,姑娘我還有事便不浪費時間了,但還是你等同我一起回去等蕭宸吧。”
“蕭……你說蕭什麼?”
幾個連兗日正式官員都算不上的人自然沒有知曉本國皇子名字的能力,但這並不代表他們無知到底,至少本國皇室的姓氏他們還是知曉的。
“蕭”之一字,正是兗日皇室的姓氏,名前被冠以這個姓氏的人必為皇親國戚,而據他們所知,近期身在小小洛城的皇室子弟,也唯有那位令大人們趨之若鶩的十六皇子了……
心中突然湧出強烈的惶恐與危機感。
他們能夠在無數溜須拍馬的人中得到幾位大人的青睞與重用,表明他們並非是愚鈍之人,相反,這幾人察言觀色的本領已達登峰造極的地步。
這幾年來在洛城如魚得水,若非日子太過安逸,他們應早已看出端倪,如今將那發昏的腦袋用力搖搖,使自己清醒許多後,他們自然而然便看見了眼前女子似笑非笑的表情。
縱然君瑜如今依舊紗笠在頭,但自她身上所散發出的嘲諷不屑與厭惡卻是能夠令人清楚地察覺。
這幾人隻覺自己此時是前所未有的恐懼與清明,大腦運轉間已大概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歸攏清楚。
所以這個女子並非無意路過,而是同十六殿下一同過來的,而殿下如今仍在出事地點兢兢業業地主持搜索,她卻已能回城休息,而且她竟能膽大妄為地直呼皇子名諱,此女子在殿下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有人心跳加劇呼吸加深,也有人放輕動作努力掩蓋自己的身形,不論此時作何想法,他們心中卻不謀而合地閃過三個字——“怎麼辦?!”
君瑜並未理會這些人心中的小九九,輕蔑地瞥了他們一眼便已轉過身,腳步輕抬,順口說著:
“走吧,晚上你們便可見到心心念念的皇子殿下了,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是時候為你們這些年的強取豪奪殺人放火付出代價了。”
之前“見鬼”的經曆瞬間浮上心頭,他們這些年雖然作威作福,但確實沒有少幹傷天害理的事情,那些大人不便出手的事情全部為他們代勞,縱然不清楚這名女子知道了多少,但他們卻明確地知道自己不能同她回去等待殿下和大人們回城,甚至不能留下這個女子成為禍患!
以他們對於幾位大人的了解,縱然大人們想要討好皇子殿下,但那是以保證自己官運亨通的前提之下,若他們知道了這名女子已經知曉他們這些年所做的齷齪事情,也必定不會饒了她。
他們的心思百轉間君瑜已經踱步走出幾丈遠,似完全不擔心他們轉身逃跑。
也對,畢竟他們充其量也僅僅是打手的地位,真正的幕後主使定是洛城的幾位官員無疑,跑得了和尚卻跑不了廟。
君瑜的閑庭信步使這幾人齊齊紅了一雙眼睛,之前的恐慌已被怒氣代替。
他們暗自攥拳,似恨不得將君瑜挫骨揚灰,其中一人咬牙切齒地說道:
“好狠辣惡毒的女子,在將害我等之時,卻依舊如此悠然,在你的眼中人命就如此不值錢嗎?!”
君瑜本已不想與他們多做交流,此刻聽到如此一番顛倒黑白的話語卻依舊令她忍不住停住腳步轉過身來。
瞪大了一雙眼眸,君瑜心中大駭,她不可思議地打量了一番怒氣衝天的幾人,她今天真算是打開了眼界,沒想到世間竟真有如此三觀不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