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本就元嬰大能的這條即將渡劫的蛇便開了借助這煞氣打開了一條地縫,將即墨洺炎拉了進來。
雷劫,又稱天罰之劫,對比“考驗”修煉之人的說法,君瑜更願傾向於這是上天為了懲戒妄想踏入天道的凡塵之人所降下的刑罰。
在九牧千萬年的曆史之中,自洪荒初起各族亂鬥,到如今的仙魔退隱人族稱大,其中不乏有大能之士修煉到了那登天的一步,但最終能夠挺下來的,一雙手掌便能數過來,雷劫威力可想而知。
能夠喚來雷劫的,必已擁有移山填海之能,他們尚且十死無生,更何況是肉體凡胎的即墨洺炎。
自知曉了這條黑蛇的打算與如今境界之後,君瑜眼中的警惕愈加濃重。
初出丹陽一身術法還未被完全封印的她,或許還能夠同這條黑蛇一戰,但無奈於重新修煉的她如今僅僅是個剛剛步入築基中期的人,完全不是這條黑蛇的一合之敵。
如玉的額頭之上浮出些許虛汗,君瑜暗自咬牙但心中還是浮現出些許無奈。
修仙之境層次分明,如九牧之上的皇權統治般,下層之人無論如何都不能同更高等級的人抗衡,在這裏,縱然確實存在傳說中的越級而戰,但那是以修為相差不大為前提。
築基之人若能戰勝元嬰之人,這簡直比母豬上樹還要誇張,何況她還要帶著一個即墨洺炎。
想到自己下來之前同蕭宸信誓旦旦地保證若遇事情“走為上計”毫無壓力,如今卻是明晃晃地打臉了,而且打的還挺疼……
左思右想半晌,君瑜再次向黑蛇確定:“真的不能讓我們走?”
“你可以走,但他必須留下!”
好吧,這是嫌她礙眼了,但此時,無論如何她也不能拋下即墨洺炎獨自離去,打也打不過,她隻能繼續苦著臉在這裏當二人的“電燈泡”。
看到君瑜的堅持,黑蛇有些詫異,她既然能夠看出自己將要曆劫,那麼想必自然也知曉渡劫的驚險,如此還是義無反顧地陪同這個人類男子等死嗎?
君瑜從未想到她沒有拋棄即墨洺炎的做法在黑蛇眼裏成了可歌可泣的愛情典範。
蛇類的冷血造成他們自私為己的性格,手上不沾鮮血是因為它常在地底修行,從未遇到過不開眼來打擾它的人,況且他極為清楚,手上染紅背負人命之後,渡劫之雷將會威力更大。
但當它感知到這個隱有龍氣的人出現時,它也毫不猶豫將他拖了下來,隻要能助他度過雷劫,那怕是僅有一絲的作用,他也不會放過。
經常聽到“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種話,所以在見到君瑜對於這個男子如此不離不棄後,黑蛇承認,他確實有些被感動到了。
巨大的蛇頭左右晃了晃,它粗壯的蛇身向上伸了伸,有些猶豫地對君瑜說:“放了你們兩個也不是不可以……”畢竟如此生死不離的感情已經並不多見了。
它自然能夠看出君瑜如今的境界,一個知道它要渡劫且誓死不離的築基期小姑娘,在它眼中,君瑜若執意留下,那必將是必死的結果。
君瑜一聽事情還有轉機,本就晶亮如星的雙眸更加閃亮,她的麵上浮現出喜色,然後期待地看著黑蛇。
“我感知到此刻地麵之上還有一個身懷龍氣的男子,你將他帶過來,我便能夠放過眼前的這名男子。”
“地麵之上身懷龍氣的男子……”那必是蕭宸無疑了,君瑜立即搖頭,並不同意這種以命換命的做法,且不說這兩人在她心中孰輕孰重,單因榮清淺的存在她便不能害了蕭宸。
“小丫頭,那便無法了,你若不走,那便準備同他一起死在這裏吧,我若能成功化蛟,會將你二人合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