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寧看著哈什娜,淡淡道:“你既已嫁給翊楨,就要從心底把他當做你的夫君,對於夫君的事,你也務必上心些。我言盡於此,你若不想辦法籠絡住他的心,即便我離宮,他也一樣不會喜歡你。”
聞言,哈什娜微微一怔。
宋寧見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便不多留。起身離去。
回到朝陽宮時,翊楨已經回來了。他端坐在殿中,端起麵前的杯盞,用杯蓋刮了刮杯中的浮葉,輕啜一口後連頭也不抬的就問宋寧道:“回來了?”
“嗯。”宋寧低低的應聲,隨後吩咐阿芙備膳。方才在哈什娜那裏她根本沒有吃飯。現下她已然肚餓的緊了。
“她叫你過去所為何事?”
一回來不見宋寧的身影,詢問過殿中的宮人便知是去了偏殿。
“做不過是讓我同你說說,沒事去看看她。她的背後畢竟是溦羽國,她又是溦羽國主的寵女,長久以往,被她父皇知曉,定然會不好。”
聞言,翊楨皺眉,一臉不悅的說道:“你真是大度,迫不及待的將自己的男人往別的女人那裏推嗎?”
宋寧笑笑。
“她畢竟嫁給你了。”
翊楨的臉色一沉,道:“以後這種話不要再說,我的心意,你如何左右的了?”
見他已然是生氣了,宋寧不在說話。
很快,餐桌已經備好。翊楨中午也還沒有吃。於是一同入席。飯吃到差不多的時候,翊禎開口道:“邢部將朱雲鶴問斬的告示已經全國張貼了。下月初二便要在菜市口問斬了。”
聞言,宋寧的手一頓。
隨後,不動聲色的夾了一筷子菜,道:“準備好了嗎?”
“這是自然,隻要朱墨梓一來,定叫他插翅難逃!”
翊楨神色堅毅。
宋寧凝神,伸手撫上隆起的小腹。她希望這次朱墨梓會來,挫骨揚灰也難消她心頭之恨。
次月,初二。
終於引來了這一天,翊國初降瑞雪,早早都城的菜市口就已經聚集了很多百姓。他們將整個刑場圍的水泄不通。
翊楨和邢部的侍郎就位後,朱雲鶴才被押上刑場。
數月不見,朱雲鶴已經蒼老的不成樣子,原先斑白的發眼下已經變得全白,身形也佝僂著。帶著沉甸甸的腳鐐,手鐐神情恍惚的被獄卒按跪在邢台的中心。
宋寧隱在人群中,寐含春水臉如凝脂,寬大的狐裘裏,一襲白色牡丹煙羅軟紗,逶迤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身係軟煙羅,透露著粉膩酥融嬌欲滴的味道。她緊緊的注視著邢台。
行刑的時辰還未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知道誰高嚷了一句:“逆賊!”
一顆臭雞蛋準確的砸中了邢台上跪著的朱雲鶴。朱雲鶴猝不及防被砸中,一驚,立即抬頭看向砸過來的方向。
隨即,無數的臭雞蛋爛菜葉鋪天蓋地的朝著朱墨梓砸過去。
很快,整個邢台都布滿了菜葉和散發著惡臭味道的蛋液。
宋寧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唇角一抹冷笑。朱雲鶴現在所遭受的這一切,她又何嚐沒有受過?
對於百姓所做的的一切。翊楨根本沒有出言阻止,相反,這樣的場麵正中下懷。若朱墨梓看到他的父親正遭受著這些,心理一定不會舒服吧?這樣不是更能激他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