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日子不好過啊,要不然也不會打這頭皮的主意。
莫老爸是個被劣質酒掏空身子的酒鬼,壓根幹不了什麼活,莫老大是個瘸子,又是個賴子,跑到哪裏找工作都沒人要。
以前的莫醉也不是個省心的,有倆錢就去作,存折上壓根沒錢。
這麼一想,其實莫家沒啥好人。
莫醉也不想說老爸跟大哥什麼了,轉身回了房間,研究起手裏頭的寶石來。
這些天她的腦袋已經不那麼疼,隻是總感覺腦袋裏有東西卡著,讓她很難去思考事情,也很難想起什麼來。
空氣質量真差,每吸一口都有嗆著的感覺。
莫醉覺得自己很是奇怪,之前夢裏的事情已經漸漸遺忘,現在再去想很多記憶都已經模糊,就跟平常做夢一樣,這應該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可就是感覺不應該是這樣的,自己不應該忘記。
摸了摸紫色石頭,覺得它應該是十分晶瑩,比一般寶石要好看。
可能是太窮,想錢想瘋了。
莫醉想了想,把紫石頭拿起來放腦門上,隱約記得就是放在這……
臥草。
怎麼回事?
莫醉扯了扯寶石,沒能扯下來,她壓根不信自己半寸的頭發能纏得住寶石,連忙朝鏡子衝了過去。
拿起鏡子一看,見了鬼。
那條黑得跟焦炭似的連著寶石的鏈子正在蠕動,不斷地收攏著她的頭發,任憑她伸手怎麼去扯也沒扯下來,除非她能狠下心來把這半寸長的頭發剪掉。
這樣真的很嚇人,莫醉覺得自己會被嚇人。
然並卵。
心裏頭說著見了鬼,卻壓根沒有恐懼的感覺。
哇,膽子好大。
莫醉突然感覺腦袋嗡了一聲,然後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感覺好像被什麼吸了進去,躺到一塊方方正正的紫紅色……石頭上。
這是什麼地方,亂七八糟的,讓人看著就很……
賞心悅目。
好多亮亮的寶石,那堆散發著乳白色淡淡光暈的石頭也很好看,摸著更是舒服。
一切都很好,除了那隻醜啦吧唧的酸菜壇子。
“草,你說誰醜?”酸菜壇子一下蹦起來,朝莫醉砸了過去。
啪!
莫醉被砸扁在地,成了妥妥的紙片人,好艱難才把自己從石頭上揭下來。
果然是在做夢,要不然她不能這麼牛掰。
“說得就是你,醜死了,不說跟漂亮的花瓶,就是一般的酸菜壇子,那也比你好看。”這個夢太精分,莫醉都要好奇死了。
酸菜壇子又飛了過去,再一屁鳳把莫醉坐成了紙片。
莫醉:……
好像很疼啊,疼得她直打顫兒,差點就懷疑這是真的。
酸菜壇子啥也不想說了,好不容易把這廢物拉進來,竟然還認為是在做夢,幹脆就塞了莫醉一手的東西,然後莫醉扔了出去。
“不想死就趕緊把東西吃了,否則我哭給你看。”酸菜壇子往大嘴裏灌了一桶水,醞釀眼淚。
莫醉隻覺得這場景好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
等到醒來的時候就發現,手裏頭拿著兩個瓶子,一個瓶子裏頭裝著一滴液體,一個裝著一顆香噴噴的丸子。
摸了把紮手的腦袋,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做夢沒醒?
一把將丸子丟進嘴,又把那滴綠色的液體吞了。
之後一直默念:我要飛,我要飛,我得更高……
她的夢由她主宰,飛吧!
會飛了,就不用騎電瓶車了。
結果沒飛起來,反倒腦袋一痛,眼前一黑,整個人昏迷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莫醉漸漸恢複了意識,卻來到一片醬紫色世界。乍一看這個世界美得讓人窒息,久了卻單調得讓人心生恐懼。
都不知自己走了多久,把腿跑成了羅圈腿也沒看到人,這個世界仿佛沒有盡頭。
除了絳紫色還是絳紫色,看著這顏色她就厭惡得想吐。
“有人嘛!”莫醉每走一段就停下來鬼哭狼嚎一陣,但壓根沒人應。
“老三,老三你咋了?”
耳邊傳來急促的呼喚聲,莫醉停下來四處張望,忽然看到前麵有人,她眼睛頓時一亮,就要往前跑去。
這時無形的巴掌鋪天蓋地而來,打得她一臉懵……
然後就醒了。
莫辰都快嚇死了,那頭發果然很值錢,他賣了以後買了兩斤排骨回來,打算改善一下夥食,想問問老妹是要清蒸還是紅燒,就看到老妹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不是莫辰不心疼妹妹,實在是家裏沒錢,下意識就想著人要是沒事就不用去醫院花那冤枉錢,下手的力氣就大了點。
果然沒幾下,莫醉睜了眼。
“老妹啊,你可算醒了,差點妹把你哥我給嚇死。”莫辰看著莫醉,差點沒把自己給感動哭了,幾巴掌就把人給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