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沙包醒來的時候頭很痛,眼前晃動很多人影。
他再眨了眨眼,終於看清眼前的是雨若。雨若咬著下嘴唇,眼角有淚漬。“你趕快起來。大沙包,我們得出去看看吳昊在那裏。”說著說著,兩道淚水沿著臉頰流了下來,打濕了衣襟。
大沙包慌忙站起來,幾步走到了他們憩息的洞口。
這時候太陽已經將要落山,殘陽如血,照得整個世界一片通紅,幾株艾草從洞頂垂下來,在他們眼前晃動,更遠的群山深處,隻有幾隻渺小如米粒的小鳥飛來飛去,哪裏有格林和吳昊的影子。
“他們......格林他們走了麼.....”雨若看著眼前空蕩蕩的世界,腳下一軟,癱倒在地。
大沙包沒有出聲,一隻手往身邊草叢裏一劃拉,劃拉出一根細長冒著寒光的弩箭來。另一隻手往岩石縫隙裏一掏,又掏出另外一根弩箭。
“他們經過戰鬥。如此看來,吳昊和格林可能,”大沙包想了想措辭,指著側麵高處的峭壁說,“可能有危險了,那裏全部插滿弩箭。”大沙包指的地方,橫七豎八插著數十枚弩箭,呈現出一片傘狀。
“我們下去找找看!”如若跳了起來,來到了平台邊緣,抓著平台邊緣岩石的凸起的部分,雙腳往下探,完全不顧下麵是空蕩蕩的深淵。
“危險!你不要命了?”大沙包大吃一驚,緊緊拽住雨若的雙手,把她提到一邊。
掙紮間,一塊塊拳頭大小的石塊往下掉,“劈劈啪啪”半響才發出落地的聲音。
他們居身的平台位於極高峭壁的上方,下方是一條蜿蜒曲折的河流,峭壁很高,掉下去,絕對是屍骨無存了。
“命我不想要了。”雨若嚶嚶地哭道。
“那邊有些粗藤,俺去看看,想想辦法。”
大沙包一會就回來了,手裏拿著一把匕首。“那裏有很多粗藤,攀爬在峭壁上,俺試過了,很結實。俺們現在就往下爬。俺受過訓練,你跟著俺做動作。不要當心,俺先下,在你下麵,你掉下來俺會接著你。”大沙包笑了起來,露出一口白牙。
大沙包雙手抓住粗藤,身體懸空,一雙腳往峭壁上輕蹬,雙手交替,慢慢下降。下降百米左右,峭壁上有了一塊凸出的岩石,大沙包扶著藤蔓,站在那裏,向雨若招手。
隻要不顧高空的眩暈,粗藤還是很可靠的,手感雖然十分粗糙,但抓上去十分牢靠。峭壁上總有些凸出或者深凹的地方,供他們稍作休息。
第四段下降時候,大沙包沒有找到落腳點,他身體懸空,挪動一隻手,隨即再懸空挪動一隻腳;一隻手一隻腳抓牢以後,然後又懸空挪動另一隻手另一隻腳,終於找到一個擱腳的石窩。大沙包站穩身子,拉著藤蔓,招呼雨若下來。
雨若下來時候不小心,腳碰到岩壁一塊鬆動的岩石,岩石脫落了。
腦袋大小的落石倏地墜下,正好砸到了大沙包膝蓋上方。“砰”的一聲。大沙包臉瞬間紅得像火燒一樣,他的腿瞬間腫起,不能動彈。大沙包悶哼一聲,腦袋向後昂,貼在了崖壁上。還好石塊不大,大沙包抓藤蔓抓得夠緊,石塊再大一點點他支撐不住就可能把他打下懸崖。離崖底還有三四百米的距離,這樣高的高度掉下去,也足以讓他喪命。
“你怎麼樣了?要緊嗎?”雨若關心地問。
“還好。腳還會動。”大沙包痛得齜牙咧嘴。
“下麵的路我來吧,我有經驗了。”雨若說。
前後順序換了後,他們繼續下降。
靠近崖底坡度開始平緩,雜草灌木越來越多,崖壁也有很多裂縫,下降速度雖然很慢,但安全性提高很多。天快黑的時候,他們到達崖底了,崖底是一片積沙的小沙灘,沙灘上分布著少量蘆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