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此間情深 破相(1 / 2)

聞言, 秦邦麵上有猶豫一閃而過, 卻又站了出來:“老師, 學生想去試試。不論此番結果如何, 但求我能問心無悔。”

對於他的執著, 秦嶽隻置之一笑。他有一個如今成了長公主的幹娘, 自是可以去試試的。

自他與冷燕啟告發冷世歡之後, 秦嶽與他便有了隔閡。秦嶽總覺著有朝一日,會因著與秦邦立場不同而拔刀相向。

冷燕啟遲疑了一下,卻仍舊應下了:“如此也好, 有誌氣是好的,你且去試試罷。嶽兒,你同清平便跟著扶宴送嫣嫣去上清寺罷。順帶, 在寺中住幾日, 讓她散散心。”

此事,就那麼定下了。秦嶽回了聽雨軒後便見昭安正在收拾東西, 見了秦嶽歸來, 麵上有幾分歡喜:“公子, 大小姐明日動身, 你來看看可還有什麼是沒帶上的?”

對此, 秦嶽不過笑笑道一句:“你辦事, 我是放心的,你看著辦罷。”

翌日出發之時,秦嶽與衛清平加之冷扶宴正在冷府跟前等, 冷世歡出來之時, 後麵還跟了個冷嫣堇:“姐姐,你等等我,我追不上你了。”

自田夫人扶為平妻之後,冷嫣堇早已不是那個穿著樸素的二小姐了。首飾與衣裳一日多過一日,一日比一日的好。唯一不變的,便是她仍舊喜歡跟在冷世歡的身後,唯唯諾諾的喚著姐姐。

冷世歡不曾大禮她,也不曾看過一旁的秦嶽與衛清平,徑直從冷扶宴身旁經過到了馬車前由阿貞與半夏伺候著下車,半點兒好臉色都不曾給人。對此,冷嫣堇也不曾說什麼,隻訕訕的與秦嶽笑了笑,而後挨個行禮。

而後要跟著上馬車,冷世歡卻一言不發堵在馬車前,硬是不允許冷嫣堇上馬車。對此,冷嫣堇也不說什麼,隻委屈的小聲皆是道:“姐姐,我不說話,不會吵著你的,我就是想去給母親上柱香而已。父親也說讓我去的。”

對此,冷世歡仍舊不肯退步分毫,連冷扶宴勸都沒能讓她改變主意,還示意阿貞催促車夫快些趕車啟程。

一時間都僵持在原處了,眾人又不大好對冷世歡撒脾氣,秦嶽想了想隻得對衛清平道:“你我將馬車讓出來給二小姐,你我走到前邊兒再去雇馬車罷。”

冷家的馬車本是夠得,可上好的馬車也不是誰都能叫的,加之冷世歡又不肯等,便隻得如此了。對此,冷嫣堇感激一笑:“謝謝嶽哥哥,謝謝清平師兄,因著我害你們得走上一段路,著實抱歉。待回府之時,我讓我娘好生感謝你們。”

對此,秦嶽與衛清平皆道無妨,冷嫣堇又感謝了幾句。秦嶽察覺到什麼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抬頭,便見冷世歡坐在馬車上望著他。見秦嶽回望過去,冷世歡隻嘲諷一笑,隨後放下簾子再不看外麵是何情形。

對此,秦嶽又是一陣悵然。她定是覺著,自己又在偏袒二小姐了罷?

馬車裏的冷世歡,此時正靠在寬大馬車裏的榻上,閉著眼不搭理任何人。阿貞知她氣性又上來了,十分頭疼的望著冷世歡好言相勸:

“小姐,你若一直這樣下去,得寒了多少人的心啊。老爺打心眼裏還是疼你的,二小姐也是真心實意待你好的。秦嶽公子待人也是公正的,方才也不是要與小姐作對,著實是小姐不應該,他們才將馬車讓與二小姐的。小姐便莫氣了,可好?”

對此,冷世歡隻拿手捂著耳朵,半點兒不商量餘地。阿貞沒了法子,也隻得歎口氣替她蓋上小褥子,坐在一旁同半夏守著她睡覺。

法事得做七天,是以冷世歡得在上清寺中住七日。連帶秦嶽衛清平並之冷扶宴,都得在寺中陪她七日。第五日的時候,田露珍與家人也跟著明扶搖一家子一道來了上清寺祈福,隨之而來的還有田夫人。

如今的田露珍已有十六,亭亭玉立,一顰一笑間皆是風情。見著冷世歡,也萬分和善,不再像先前那樣挑事兒。帶著冷嫣堇與明扶搖特地來尋冷世歡之時,冷世歡正在後山上的亭子裏玩耍。一同寸步不離跟著的,是冷扶宴秦嶽加之衛清平。

“冷妹妹,近來如何?去年我是糊塗了,說了些無心混話,回家後被恨恨教訓了一通。經人一說我才知曉著實是我不該,還望冷妹妹莫要介懷我的無心之話,這是我特地去挑的簪子,用來給妹妹賠罪的,還望妹妹能寬宥我的罪過。”

說話間田露珍遞過來的,是一支精美非凡價值不菲的玉簪。若是一般的閨閣千金見著這樣精美的玉簪,必然曉得這樣的玉簪得費不少功夫才能尋來,拿去賠罪定是能讓人拋下舊怨,原諒那些無心之過的。

可冷世歡卻隻淡淡掃那玉簪一眼,伸手輕輕一揮,那玉簪便因她的舉動從田露珍手中滑落,跌下地勢有些險峻的山坡去了。因著雜草太深,地勢又不大平坦,自是尋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