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此間情深 身份(1 / 2)

對於這樣的傳聞, 秦嶽雖不樂意卻也隻得置若未聞。若有田夫人特地加的菜, 便賞給昭平, 若是單獨置了衣裳, 便給昭厲。對此, 昭安很是歡喜:“我以為公子忘了先前夫人的好, 未料到公子還記著。”

誠然, 秦嶽覺著拉攏自己不需要太妃功夫,隻要給予那麼一點的好便夠了。可田夫人的好,他受不起也不願受, 隻得辜負她的美意。

日子照舊無波無痕,跟著冷世歡在藏書樓裏作畫的那些時光,成了秦嶽最是期待的時刻。隻因, 隻有在作畫之時, 那個出庫便叫他心碎的冷世歡,最為安靜。怎麼說便怎麼做, 乖巧的過分。

開榜那日, 也是明家上門致歉的日子。去年的刺客一事兒始終沒個結果, 是以對於冷世歡安全一事兒, 冷燕啟格外的固執。

對於上門賠罪的明家人, 連親自招呼的打算都沒有, 隻扔給了田氏前去招待。因著是來與冷世歡賠罪的,田氏求神拜佛的好不容易方才將冷世歡請了出去。本以為冷世歡肯出來,便是消氣了的。

哪知, 露麵後第一句話便是:“早先怎麼想不得來賠罪, 非得府裏除了狀元郎才來。賠罪是假,前來攀關係才是真的罷?”

對此,明扶搖麵上雖盡力擠出笑意,也多了些許勉強。明夫人一再賠罪,好話說了一大筐,對此冷世歡隻不過指著明扶搖笑道:“來,讓她過來我毀了她的臉,咱們就如你說的那般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可好?”

沒了法子,田氏又賠禮討好道冷世歡是在氣頭上,氣了之後便沒事兒了。冷世歡看著伏低做小的田夫人,眼中鄙夷一閃而過,隨後踏著被太陽曬的有些燙腳的青石板路揚長而去,留下滿堂賓客在原地愕然。

冷嫣堇跟在她身後,仍舊是那般膽怯的目光,想離冷世歡近一些又不敢上前,始終隔了一兩步的距離道:

“姐姐,我娘她,她是為著你以後的名聲好。你,你也莫要誤會,她心裏定是向著你的。姐姐,當真就不能原諒明姑娘麼?父親與明大人同朝為官,兩家之間傷了和氣不好、、、”

彼時正走到藏書樓旁的梅花樁跟前,冷世歡終是忍無可忍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對著冷嫣堇道:

“傷的若是你娘給你的人,你還能說出這種胸懷天下的話來?我不管什麼同朝為官,也不管會不會傷了和氣,我隻知,阿貞她毀了容。若要我不計較這事兒,要麼讓明扶搖毀了容去,要麼便讓阿貞好起來。除此之外,沒得商量。”

說著,身體前傾看著冷嫣堇:

“知道我最看不起你和你娘的是什麼嗎?那便是,不論何時何地,你們都是一副胸懷寬廣任人取舍的模樣。時時刻刻的忍氣吞聲伏低做小,當真就是你們活在這世上唯一會的待人招數了麼?虛偽至極!”

這樣的一番話,冷嫣堇再好的脾性也都變得沒了脾性,停下腳步看著冷世歡。眼底,俱是濃濃的委屈:

“姐姐何苦每次都這般傷妹妹的心?若是能選擇,誰又甘願天生的低人一等?我也想和姐姐一樣永遠高高在上,過著令人豔羨的日子。可這一切,是我能選擇的嗎?”

說著,淚珠便滾滾而下,冷嫣堇抬手用手帕拭淚後,深深吸了口氣:“姐姐你自個兒習舞罷,妹妹先去前邊兒會客了。”

對此,冷世歡仍舊麵無表情站在遠處。轉過身看見藏書樓窗前,秦嶽正捧著書,不知在那兒看了多久,也不知他聽了多少。

見冷世歡看了過來,秦嶽便轉回頭繼續講目光投放在書上,不曾對於兩姐妹的話做任何評價。

反倒冷世歡,見秦嶽如此,更覺他是站在冷嫣堇一條戰線的,是故意不搭理自己。是以,一向傲氣的她這次一如先前的每一次一般,轉身便大步離開。徒留不停拭淚的冷嫣堇與藏書樓裏的秦嶽。

冷世歡走後,冷嫣堇抽泣著上前:“嶽哥哥,前邊兒那麼熱鬧,你怎麼一人在這兒看起書來了?父親在前邊兒還說起你,好似是要叫人找你過去的。”

對此,秦嶽不過一笑置之。再多的熱鬧與他又有何幹係,那熱鬧是秦邦與陸月白的,與他無關。“想多看會兒書。”

對於秦嶽這副樣子,冷嫣堇早已麻木。可方才受的委屈她不想告訴田夫人,不願田夫人知道,憋在心裏又難受,便與秦嶽說了兩句:

“嶽哥哥,自幼我娘便告訴我,姐姐是嫡出的,姐姐的要什麼都得是好的。而我,是不能與她攀比的,是以我也從未向能同姐姐一般要什麼有什麼。

母親去了後,我待姐姐如何嶽哥哥你是再清楚不過了,可是姐姐為何總要如此傷我的心?難道,就因為我是庶出,身份上不得台麵,姐姐便那般的不待見我麼?先前,姐姐本不是這樣的啊。

我不怨姐姐看不起我的身份她第一我娘有誤會對我有提防我都可以等,等她想通的那一日。可姐姐每次說的那些話,都叫我偷偷難受許久,嶽哥哥,你說姐姐何時能做回先前那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