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一念執著 我忘了(1 / 3)

至此, 秦嶽終是開了口, 滿是醉態的他說出的話卻是不見醉意:“先帝剛逝, 下月便是科舉了麼?”

冷扶宴與衛清平也想曉得這是怎麼一回事, 便一齊望向慕顯, 隻見他麵上一抹嘲諷的笑:

“天家若顧得上那麼多的親情, 哪會連一歲多的幼子都不放過?”

聞言, 冷扶宴一拍腦門,隨即恍然大悟道:

“原來如此,先帝幼子再被護送去封地之時, 於途中遭遇綁匪遇了難,護送隊伍加之太妃與那嬰兒王爺無一幸免。聽你這麼一說,此事怕是不簡單。”

衛清平在一旁, 也頗是感慨:“竟是連幼兒都不放過, 大小姐她們是老師與各大世家示忠送進宮的,也難怪了...”

大小姐三字刺的秦嶽耳膜疼, 手中酒杯因著秦嶽用力捏著, 酒已是搖搖晃晃的撒了出來。

本以為秦嶽大抵是會咆哮或是發泄一番, 才能好受些清醒過來, 他確實舉杯將酒一飲而盡, 而後淡淡道:

“我去處理些事情。”

而後衣裳也不換, 拂袖而去,徑直到了內院外:“我要見二夫人。”

冷冰冰的對著看門的婆子說了那麼一句,也未看她, 那婆子卻是被嚇得心肝亂顫, 也不敢說話扭頭便去通傳。

田氏這個時候是不大待見他的,於她而言,自己的女兒如今是冷家長房唯一的女兒,身份自是不一般了,哪能讓這麼個窮小子高攀了去?

是以,打定了讓秦嶽死心的想法,便格外冷淡,隻讓人領他進來,卻是茶也不上:

“府中事多,我也忙了些,若是無關緊要的事兒,便與下人說罷,無需當我的麵回稟。”

秦嶽輕輕瞥向她,眼中不是往日疏遠的笑意,全是平淡,如死水一般波瀾不驚:

“如今沒了大小姐,二夫人氣色倒是好了許多,幾年前開始步步為營,今日終是得償所願了,可真是可喜可賀。”

說這話時,仍舊是平平淡淡的陳述語氣,卻叫田氏聽得不大舒服,隻皺眉道:“你再胡言亂語些什麼,我沒工夫聽你瞎扯。”

秦嶽仍舊望著她,麵上沒有笑意,更沒有怒意,倒叫人看不清他此時的想法。再田氏趕他離開之前,他又道:

“四年前,我師娘是怎麼去的我很清楚。大半年前,我師娘唯一的女兒是如何被利用的我也很清楚。

我來就是想同夫人說一聲,欠了人的,總是要還的。

夫人可要將你現下偷來的一切好生享受一下,指不定哪日就原封不動的物歸原主了。

畢竟,那些本是我師娘的。”

田氏自持是當家主母,哪能容得這寄人籬下的孤兒挑釁,當下便狠狠一巴掌拍在桌上,手心疼的厲害她也顧不得了,嗬斥秦嶽道:

“老爺如今臥病在床,你便是這般對待你恩師的妻子?秦嶽,我好歹是你師娘,你這般目無尊長是想造反不成?”

秦嶽聞言,仍舊是一臉冷清,淡淡瞥了她一眼:

“這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隨隨便便自稱我師娘的,我說過了,我秦嶽的師娘早死在了四年前。

我師娘唯一的骨血,一月前也無辜枉死。她們是怎麼死的,為什麼死的,我秦嶽心裏明白得很。

說來我秦嶽沒本事替她們母女撐腰,沒本事救她們的命,那麼,隻得想法子替她們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