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一念執著 一意孤行(1 / 2)

看著寧安那小心翼翼的試探, 秦嶽猛然便想起自己最初到冷府之時, 冷世歡也曾那般小心翼翼的討好過自己。不論什麼好的都捧到自己跟前, 那時自己自是不屑一顧的。如今待她滿顆心都撲倒另一個人身上之時, 方開始悔不當初。

“寧安, 這酒是哥哥一個朋友替哥哥準備的, 好些年頭了。久到, 哥哥都快忘了她當時說的什麼話了,可我又的的確確是記得的。

記得她說待我成親之時能有男兒紅拿出來喝,我就曉得她待我有多好了。

如今回想起來, 她待我著實是好的,我也想待她好一點,不再拒她於千裏之外。可惜, 我這一生都再沒有機會了。”

寧安不曉得秦嶽在難過什麼, 她隻是隱約的猜測,自己哥哥口中替他做那些事的人, 一定是他的心上人。難怪他不開心, 不能與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定是很難過的。

“哥哥你如今貴為我們府上的世子, 都沒有機會再待她好麼?”

對於寧安這近乎天真的提問, 秦嶽也是淡淡搖頭, 不曾答話。寧安想了想,又覺著自己哥哥很是可憐,就如同自己娘親一樣可憐, 娘也在等爹, 就是不曉得爹何時回來:

“那哥哥會一直都記得她嗎?”

對此,秦嶽依舊是搖頭的。有關於她的一切,都讓秦嶽覺著蒼白而無力。

長華來時看見的情形,便是寧安托著腮幫子望著秦嶽,不停的問問題,秦嶽時不時飲上一杯,仔細的聽著,隨後回應。

“寧安,別鬧你哥哥了,快些下去早些歇息,明日可得好好的去陪陪你新嫂子。”

寧安嘀咕一聲曉得了,隨後對長華扮了個鬼臉,又對著秦嶽戀戀不舍的說一句哥哥我走了,才一步三回頭的離去。

長華坐在寧安先前做的位置上,秦嶽卻是又一語不發,隻默默喝酒。對此,長華也絲毫不介意,日子還長,總能感化他的:

“娘在百姓跟前頗有聲望,你爹又有錢財。作為爹娘唯一的兒子,這些將來自然全是你的。陛下根基未穩,如何能不猜忌你?

說的好的是賜婚,不過是讓兩家女兒相互看著對方的同時,又替他盯著你罷了。嶽兒,你若表現出一丁點兒的不願意,都會引起陛下忌憚的。”

秦嶽聽著,也沒多大反應,長華又絮絮叨叨說了好些,秦嶽才回一句:“我這不是接旨了麼?你還要我如何?”

長華一時語塞,看著秦嶽失魂落魄的樣子,著實不願說出那些戳他心窩子的話來,可又不得不說,是以伸手抓著秦嶽的手:

“你的心思娘知道,可她如今是陛下跟前的寵妃,從陛下帶她來參加臣子的婚宴你便該曉得她過得很好。既然如此,你也該忘了她重新過你自己的日子才是。

嶽兒,明日見了她,萬不能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來。否則,非但會害了她,更會害了你自己。”

那不願被人提及的傷疤就這麼被揭露出來,秦嶽隻覺疼的連心都麻木了,抽回自己的手,麵上依舊平淡:

“我能做什麼?與她私相授受不清不白麼?你是不是覺著,她配不上我,不值得為了她讓我承擔任何風險,所以才來勸我的?

如若真是如此,那你著實是想多了,她是不會多看我一眼的。我倒是想與她不清不白,可我不過一個醉忘生裏供人消遣的玩物,憑什麼能配得上她。”

這番話,叫長華徹底的變了臉,臉色鐵青著,連帶放在桌上的手都顫抖起來,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酒水亂蕩:

“我長華的兒子,身份自是尊貴的,誰敢說一個不字。她一個從三品官得女兒算個什麼東西,如何敢看不起你!

騖兒你放心,你要什麼娘都給你,便是人也同樣。若是你得不到,娘便是毀了也不能讓旁人染指你的東西。”

看著她這副樣子,秦嶽著實有些想笑,可又實在是笑不出來,故而隻麵無表情看著她,目不轉睛:

“你要做什麼?憑借著你長公主身份,想法子將宮妃送到你兒子帳裏來供你兒子褻玩?還是憑借你那了不起的手段,讓她在這世間無聲無息消失。

你總是這樣子不顧及別人的感受,你隻曉得你要什麼,便一定要。當年,我是不是便是被你的一意孤行弄得流落在外的?

我不允許你傷害她,你若執意拿她開刀,那最後那麼點血緣情分也別要了。我不曉得我是什麼世子,我也不曉得我身份有多尊貴,我隻曉得在我走投無路之際,是她救了我。”

這番話說的平平淡淡,長華卻從裏麵聽出了濃濃的警告之意,讓人聽了便有些害怕。還要說什麼之時,卻是找不到話來回應他,隻得無助的看著秦嶽:

“騖兒,你是不是在恨娘?可娘是真的在乎你,沒有你的這些年,娘連睡覺都睡不安穩。娘隻是,隻是想把你喜歡的東西都送給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