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一念執著 你瘋了(1 / 2)

依舊是閉門不開, 聲音卻是帶了些莫名的酸澀, 秦嶽在門外聽著, 萬般情緒湧上心頭, 最終不過道一句:

“你先開門。”

說罷, 帶了聲輕歎。愣是聽了那聲輕歎, 心中酸澀更甚, 明明是自己才是那任他宰割的,怎麼他還無可奈何的歎息起來?心下雖如此想,到底也開了門。

秦嶽不曾去看那被她砸的麵目全非的地麵, 一把扯過冷世歡,不顧她的掙紮先帶她去自己屋子拿了東西,隨後吩咐人備了馬車。

因著如今身份不同, 出行之時跟著好些護衛, 秦嶽在眾目睽睽下一把抱起冷世歡,將她塞了進去, 隨後自己也進去了。進去坐定後, 方見冷世歡麵紅耳赤, 雙眼直直瞪著他:

“秦嶽, 你能不能對我放尊重點!我是你外麵應酬之時別人獻給你的玩物嗎?還是你眼裏, 我就是風塵女子般低之人, 能隨隨便便對我動手動腳?”

分不清她麵上的紅暈,是因著憤怒還是因著害羞,秦嶽隻知自己的一片真心全然被她踐踏進泥土裏去了, 雙手擱在她肩上, 看著冷世歡眼睛一字一句道:

“你既是那般不待見我,為何要在我大婚那日引誘我?明明我決定放手的,是你給了我一線希望,讓我一步一步走到了今日。

冷世歡,你看著我的眼睛認真的告訴我,我的心,你當真就不懂嗎?我對你的好,你就半點兒都察覺不到?在船上之時你說好好想一想,也是敷衍我的,是也不是?”

麵對秦嶽認真的雙眼,冷世歡沒來由的開始心虛,故而眼神也開始閃躲起來,不敢直視秦嶽的那雙眼,死死咬著唇不說話。

見他如此,秦嶽終是一聲輕笑,笑得很是諷刺,還摻雜了深深的無能為力:

“阿歡,我都恨不得將我的心剝出來給你,你為何就不能多信我一點?我若當真將你看做那些女子,在船上之時便已...又怎會給你留思考的機會?”

說罷,冰涼的唇貼上了冷世歡的耳朵,語氣也有無能為力轉換為毋庸置疑:

“阿歡,我本想給你一些日子讓你想清楚的,可現下我後悔了。明日我便讓人準備我們的婚事,我說過我要娶你,那麼,你便隻有嫁給我這一條路可走。

新的身份我已經替你找好了,師娘娘家的外甥女,認師娘做義母。阿歡,自此世上再無明夫人,隻有我秦嶽的妻。今後你隻是秦夫人,早些忘了那些不快的過去罷。”

不知為何,冷世歡聽著這話隻覺毛骨悚然,伸手推開他,往後挪了挪:“你瘋了!秦嶽,你如今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對此,秦嶽渾不在意,瘋子便瘋子罷,為她早就沒了理智,再瘋一回又如何。兩人寂靜無聲,許久之後方到了目的地,打著燈籠進去之後方發現是墓地。

如此,冷世歡倒是害怕起來,想要退回去卻叫秦嶽死死拽著往前。如是過了許久,經過好些墓地之後,秦嶽終是停下腳步,帶著冷世歡停在一座墓前。

當燭火點亮後,冷世歡終是再不害怕,渾身無力發軟跪了下去,張開口半天也發不出聲,好些年不曾哭過的她,眼看著便要落淚,卻又死命用手按著眼,仰起頭不讓自己哭。

秦嶽也陪她跪在一旁,聲音也軟了下來,不複方才的霸道:“有什麼要對師娘說的話,都說了罷。”

冷世歡跪了許久,也捂著眼許久,再移開手之時,雙眼通紅,隱隱有淚:

“阿娘...我是嫣嫣。”

伸手輕輕摸著墓碑上楚芸的名字,艱難的扯著嘴角想讓自己笑出來,卻是無比難看:

“阿娘,你是不是不認得嫣嫣了?你如果不認得,嫣嫣會生氣的...

阿娘,嫣嫣想你,嫣嫣很想很想你,在宮裏度過的每一個害怕的深夜,嫣嫣都在想你。阿娘,那些日子女兒真的好害怕,可是女兒身邊沒有阿娘,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

說著,鼻音越來越濃,跪著上前將臉貼在墓碑上,手也攀扶在墓碑之上:

“阿娘,我弄垮了田家,田氏卻還活著,沒能送田氏來給你陪葬,嫣嫣跟你說對不起,你不要生氣好不好?但凡女兒活著一日,總不會放過她的,阿娘的仇,女兒一刻也不敢忘...”

如是低低說了許久話,再無話可說之際,終是向秦嶽道了謝,便準備起身:“謝謝你帶我來看阿娘,這是冷家的墓地,我們先走罷,被人知曉了不大好。”

正要起身之時,秦嶽卻拉住她:“你要說的話說完了,我要對師娘說的話,還未說。”

拉她跪好之後,秦嶽從懷中取出帶冷世歡出門前特地去取的東西,道:

“師娘,你曾經交代秦嶽的事情,秦嶽不敢忘,一直都謹記在心。如今,秦嶽終是要完成師娘交代的最後一件事,娶師娘唯一的愛女為妻。

秦嶽再此立誓,此生定不負我妻冷世歡,如違背此誓,便叫我下地獄,永不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