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沉默了。他不知道什麼是所謂的未來,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就像眼前的這個雲淡風輕的女人,他一無所知。
“今天是二弟的忌日,你可願意與我一同前往,給二弟上柱香。”
“願意,謝了。”徐婉俞撇了李建成一眼。很驚訝他並沒有多問。而是直接帶她去李世民的墳前,這裏麵玄妙著呀……曆史不能被改寫,所以墓地裏,藏的怎麼可能是李世民呢?皇家子弟死去必須要入皇陵,李世民當年隻不過一個孩子,犯不下什麼罪孽,怎麼就不讓入皇陵,隻是葬在城外的荒郊野地。這實在蹊蹺……所以徐婉俞想要去一探究竟。
“謝天謝地,主人已經沒事了。”知遙有些小確幸,他的對麵坐著心事重重的尉遲煜。外麵正密雨斜侵薜荔牆,尉遲煜不請自來,頭上濕漉漉的,知遙倒也沒太在意。
到底是公孫策細心,“穿著濕透的衣物,還不緊張自己的身體,你倒不怕惹了風寒,到時又得受罪。”公孫策婆口婆心的念叨,尉遲煜的思緒卻不在這裏。公孫策歎了口氣,自顧自的把尉遲煜身上的濕衣服都扒掉了。
已經到了初冬,再加上陰雨綿綿,屋內的溫度也不是很高,公孫策身著薄衫,都感覺到一絲涼意。尉遲煜卻絲毫不在意,雖然他身上現在已經一絲不掛了……
知遙別扭的把臉別到一旁,公孫策倒沒多大的反應,找出自己的衣服,給尉遲煜換上了。
“因為昨夜皇上病重一事吧?聽說今日的早朝都沒上了。李淵這身體,八成是完蛋了。”知遙漫不經心的說道,不時瞥一眼尉遲煜,聽到這裏,尉遲煜才稍作反應。
“聽說夜裏李建成單隻匹馬,去了養心殿,其他皇子都沒有動靜。李淵這皇位,你說會花落誰家?”尉遲煜抿了一口桌上的熱茶,清亮的茶水冒著熱氣,茶葉在杯中打著旋,又落下了。尉遲煜憂心忡忡,顯得緊張又滑稽。
“你憂心過度了吧?皇位傳給誰,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又不是皇子中的一員。李建成李元吉還有其他皇子還沒死光光呢,繼承也輪不到你這種侯爺。”知遙輕蔑的笑笑,尉遲煜鬱鬱寡歡的個性,會影響他的一生,也會影響他的壽命。
樂觀的人才會長壽,比如我。知遙想著,把杯中的水一飲而盡,看到尉遲煜滴著水的衣服,被公孫策涼到了爐邊。他覺得麻煩,手掌一伸,幾件衣服就盡數落入了他的手中。
“就像這衣服。”知遙輕輕道。“他雖然是濕漉漉的,也沒有陽光,溫度也達不到,可是……”知遙手掌再次放在了衣服上,隻見滴水的衣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爽了起來。“看,它還是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