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孩子沒有了，你會怎麼辦。”
顧謹則雲淡風輕的問著，看著手術室頂端亮著的燈。
預防針不能不打，留下了，自然是好的，若是留不下，要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婁大爺現在隻想進去看著他的小東西，隻想陪在她身邊。
孩子留不留無所謂，他隻是替她疼，比她還疼。
他知道，他的小東西怕疼，怕冷，比一般人的痛覺更敏感。
老顧能體會婁大爺此時此刻的感受，婁沁生三寶的時候，他經曆過這樣的感受。
隻是蔣小鬧的情況比婁沁當時還要嚴重些。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秒表每跳一下，歸思的心就緊一下。
她是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的人啊，她是和蔣小鬧的心最近的人。
“蔣樂，你回去吧，我們留在這裏。”
老顧朝蔣樂說道，讓他離開，回去繼續舉行婚禮。
蔣樂的身上滿是血跡，這些血，都是從蔣小鬧的身上流出來的。
婁大爺把這些顏色看在眼裏，心髒揪疼。
看了眼還沒有徹底恢複的婁大爺，蔣樂問他，“小鬧要是能活著出來的話，你和她離婚嗎。”
“不會的！”
漸漸恢複本能的婁大爺怒吼出口！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的小東西會有意外，孩子可以不要，但是他的寶貝，不能不要。
大家都在擔心著蔣小鬧肚子裏的孩子，擔心她的身體，可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去考慮蔣小鬧會不會死這個問題。
話，被蔣樂說出，大家都有些震驚。
蔣小鬧從手術室裏出來是什麼結果，蔣樂已經不在乎了，不管是什麼樣的結果，他都能坦然接受。
隻是，他最寶貝的妹妹因為婁鳴受了這樣的苦，他無法承受，更不願意讓她繼續待在婁鳴的身邊。
“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就隻好從小鬧這裏想辦法了。”
言罷，蔣樂轉身走人。
蔣樂打定了主意，不讓蔣小鬧再和婁鳴在一起，管你愛不愛喜不喜歡。
婁大爺還在想著蔣樂說的話，婁大爺說的‘不會’，是拒絕蔣樂說那些話的不會。
他的小小妻好好的，怎麼會出不來？
不會，不會……
身體裏的血液倒流著，指尖冰涼，盯著手術室的門，仿佛就能看到裏麵在幹什麼，婁大爺的心，硬生生的撕裂著。
蔣樂離開醫院之後，沒有回蔣家。
夜幕降臨，婁鳴的身體徹底恢複，手術室的門從裏打開。
屏氣凝神，大家都盯著為首的醫生。
收拾起手術中的緊張謹慎情緒，比婁大爺年齡稍長的婦產科行家站到了婁大爺麵前。
婁沁上前一步，站在婁大爺身後，抓住了婁大爺的手。
歸思不眨眼的盯著那醫生的嘴巴，期盼著從她口中說出‘母子平安’。
侃爺這一天下來，可比她自己媳婦兒生孩兒時候緊張多了，就從來不知道，女人懷個身孕，會這麼多麻煩事兒！
伴隨著生命危險！
天呐。
蔣樂臨走時候的話，聲聲刺入了每個人的耳朵裏，本來他們沒有想過的事情，因為想著蔣小鬧流出來的那麼多的血，也想到了，失血過多，是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