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定遠看著堂下正跪著的孩童,滿臉天真,滴溜溜的大眼睛中滿是純真,未有惶恐,似是這般大小的年齡仍不知何為恐懼,何為危險,他隻是盯著司徒定遠看著,竟不成想某一瞬間,司徒定遠那般桀驁自傲的心也被這無邪的人融化了些許,心中竟有幾分不忍。隻是他若是不殺了他,留在府中難免司徒定瀾會尋人到此,到時因一孩童而毀了這整盤的策略,實乃大過。
戰蘭天坐在側坐之上,神色淡然,頗顯妖媚的眼神不時的瞟一眼堂下的孩童和正座的司徒定遠,輕輕搖著扇子,小酌著茶,心中所想不得而知。他此番來助司徒定遠全是出於他聽聞小道消息,說是江湖密門中的七名弟子出現在定遠國,並且極力保護當朝太子妃,這才應允了司徒定遠的請求,走出深山幽處,不再避世而居,入了這皇朝之中,隻為同江湖密門一鬥。
潛入到府中的初七和葉青冥兩人轉眼間已到了庭院之中,隻是兩人越是向內走,心中愈發的不安與焦躁,兩人潛入良久,竟未在這府中見到一兵一家丁,葉青冥又向內探出兩步,忙不迭的止住腳步,警惕道:“看來這戰蘭天早已料到你我二人會來救人,怕是已設好了天羅地網,就等著你我來闖!”說罷,他扭身環視起四周,濃濃的夜色,皓白之月灑下淡白的光線,偌大的庭院中未有人煙蹤跡,一片死寂,那般如同死亡臨近的恐懼如影隨行,步步逼近。
初七心中也打起鼓來,要說如此大的府中惟有門口的那兩名守衛,實在是有幾分怪異,初七思慮了片刻,才張闔了下嘴,緩緩開口道:“眼下該如何是好,以此番情況來說,你我應當已處於這天羅地網的中心之處,進退兩難。”初七所言屬實,自打從他二人進入府門那刻起便已步入戰蘭天早已設好的圈套之中,正如同過沼澤一般,現已到達了腹地,進退為難。
葉青冥琢磨了下當下的局勢,眉頭一皺,咬了咬牙道:“現已顧不得許多,先救人再想全身而退之法!”初七也知眼前隻得咬著牙向內衝,也點了點頭,跟在葉青冥的身後向正堂走去。
兩人還未走出兩步已到了庭院空曠之處,突然間庭院之內一時間火光四起,將漆黑的夜照的通亮,兩人一驚,向著火光之處看去,見眾多守衛已將他二人層層圍住,手舉火把,另一手拿著刀劍,葉青冥和初七二人見局勢不對,兩人相視一眼,腳一蹬,縱身躍起,想用輕功脫離這包圍,隻是兩人剛一躍而起,頭頂之上似是有一層看不見的網般,竟難以突破,隻得被迫又落在了地上,葉青冥暗自叫糟,竟沒想到戰蘭天竟如此惡毒,這真是天羅地網。
此時,一人嬌媚的笑聲傳來,一側的守衛連忙讓出一條通路來,葉青冥和初七二人順勢看去,見戰蘭天扭捏著走到麵前,用扇子遮擋住嘴,嬌聲說著,“呦,這就是江湖密門的傳人,原來也不過如此,三腳貓的功夫,我還以為有多厲害,想不到連我的這個圈套都破不了!”說著,戰蘭天妖嬈的白了眼二人,目光之中滿是鄙夷,訕笑著,嘲諷著。
“戰蘭天,你快把那孩童放了,我等饒你不死!”初七說著,已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指向戰蘭天,劍眉英武,雙眸怒瞪,話語充斥著殺意,喝聲道,“此等小人留在江湖也是禍害,今日我便要替武林除了你這一禍害!”話聲一落,初七箭步,握緊手中之劍朝戰蘭天刺去。
戰蘭天見勢,佯裝出一副慌亂的神色,慌不迭的躲在了一守衛身後,讓那守衛在身前坐著擋箭牌,初七怕傷及無辜,隻得又收回了劍,戰蘭天見狀,從那守衛身後探出頭來,一臉得意之色,諷刺道:“有本事你來殺我啊,不敢了吧?江湖密門的廢物!”
初七聽這話越想越是來氣,握著劍的手更是緊了幾分,冷眸一橫,恨得壓根發癢。葉青冥上前一步,話語頗顯恭敬道:“戰前輩,你乃是我等在江湖中的前輩,又何必為朝廷爭鬥之事在此大傷和氣,不如待到哪日你我再比較一番,如若輸了,我便承認江湖密門不及你,如何?”
戰蘭天站直身子,搖了搖羽扇,在心中琢磨了片刻,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嬌聲道:“你這小娃子還算是會說話!”說著,他嬌笑了兩聲,頓了頓道:“好,我答應你,讓你先帶孩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