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定遠負手而立,抬腳將腳下之人踹到一旁,雙眸一橫,眸中的寒意更甚了幾分,手中緊緊攥著拳頭,喝聲道:“你可知我這一生最恨怎樣的人?”他見那人滿麵惶恐,連連搖著頭,頓了頓道:“你是我的副將,竟勸阻司徒定遠不讓他說那些話,你這屬於是吃裏扒外!”
“將軍,末將知錯,再也不敢了!”那人跪在侯定遠身前,一個勁兒的磕著頭,求饒道。
侯定遠冷哼了一聲,冷聲道:“既然你喜歡吃裏扒外,那我就讓你同這樣的動物在一起才好!”說著,他衝著門外的守衛命令道:“來人,將此人給我拖入廚房的豬圈之中,與豬同吃同睡,嚴加看守,未有我的命令不準任何人探望,若被我所知,格殺勿論!”說罷,便走出正堂。
司徒定瀾的臥房之中,沈君清和他二人靜默對事,正為同一事而犯愁,那便是今夜該如何睡才好,兩人雖已大婚半載有餘,卻徒有夫妻之名,並未有夫妻之實,而此時沈君清扮作男兒之身前來安蘭城,司徒定瀾怎能放心讓她去和那群侍衛同吃同住,隻得將她留在了臥房之中。
可房內僅有一張床,倆人皆為此事而覺得尷尬,司徒定瀾一心隻覺得兩人之間的聯姻隻是一場兩國之間的利益的聯合而並非沈君清心甘情願,自然不會去強迫她,司徒定瀾默聲了許久,連飲了幾杯清茶,才張闔了下嘴,緩緩開口道:“今夜你睡床榻,我便坐在椅子之上就好。”
“這……”沈君清吞吐了聲,她知司徒定瀾身嬌體貴,雖武功高強,此時身強體壯,但明日要帶兵出征,她怎忍心讓他坐在椅子上待上一晚,她猶豫了良久,低頭頷首,如同凝玉脂般的臉頰的膚白之上泛起了幾分淡淡的紅意,輕聲說著,“今晚你同我同睡一張床榻即可!”這聲音之輕,若這臥房之中再有些許的雜音便全然未聞,此時寂靜的氛圍中,聲響如此清晰。
司徒定瀾攥了攥拳,見沈君清都這般說過,自己也不好推脫,沉默了片刻才點了點頭。
沈君清說完話之後,臉頰羞紅的如同熟透的蘋果般,她躺上床榻之上,轉過身背對著司徒定瀾,腳步聲愈發的近了幾分,她的臉紅的更甚,緊咬著朱唇,緊張到了極點。
司徒定瀾躺上床榻從沈君清身後,一手緩緩摟住她如同水蛇般細嫩的腰肢,他哽了哽喉嚨,緩聲說著,“今夜我這樣抱著你睡,好嗎?”這聲音似是在征求沈君清的應允般,手停滯在腰肢之處,不敢有稍許的動作,若是沈君清此時轉過身,便會看到他的臉也已紅的徹底。
這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耳畔輕聲低語著,於此情此景之間,容不得沈君清說出一個“不”字,她隻是輕輕“嗯”了一聲,身子蜷縮在床榻的內側,任由司徒定瀾在身後抱著自己,這般的感覺竟是如此的熟悉,聽著身後的呼吸聲,未久,便已沉沉的進入了夢鄉之中,做起美夢。
翌日一早醒來時,沈君清一睜眼見自己同司徒定瀾正麵對麵的睡著,他的手仍覆在自己的腰肢世上,沈君清沒有起身,怕驚擾了他的美夢,隻是睜大著一對兒明眸看著眼前的司徒定瀾,這般的情景仿若這還是第一次,平日裏司徒定瀾那般高傲冷淡,讓人不敢輕易接近分毫,似是隻有待他熟睡時才可這般,感覺兩者之間儼然沒了代溝,這般親近。沈君清見司徒定瀾熟睡的樣子竟有些像是個孩童,見他的長睫毛抖動下,慌不迭的閉上眼裝出一副熟睡的樣子。
司徒定瀾睜開眼見眼前的沈君清仍在熟睡,也並未起身,而是仍將手覆在她的細腰之上。
兩人就這般一人裝睡一人清醒的保持著,彼此享受著這般的感覺,直到門外冷鋒敲著門通報著,說是烏蘭國又再次舉兵來犯安蘭城城池,侯定遠讓他來請司徒定瀾著裝好,隨軍出征。
烏蘭國來犯?司徒定瀾坐起身疑惑著,烏蘭國已休整了幾日,怎會昨夜自己剛到安蘭城便舉兵來犯,他斷定是侯定遠又給烏蘭國通風報信,想給自己一下馬威,想罷,他洗漱了一番便穿戴好鎧甲,沈君清見狀,也不再裝睡,忙不迭的起身說著自己也去,可不成想被司徒定瀾給攔住,司徒定瀾擔憂在這戰場之上,人人欲要加害自己,到時危機四伏,他忌怕自己一時難以保證沈君清的安全,故不讓沈君清去,隻是他深知自己難以攔住沈君清,眸中故作冷色,冷聲甩下一句道:“你別再給我添麻煩了!乖乖在這臥房之中呆著,能帶你來已是違反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