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六章 龍虎鬥(1 / 2)

沈君清看著司徒定瀾如此難受,兩行晶瑩的淚水奪眶而出,順著臉頰向下流淌著,她緊咬著牙,將司徒定瀾扶起,將毒茶緩緩給他喂下,司徒定瀾飲下這一杯毒茶後,隻覺得喉嚨之間一甜,一咳一口鮮血吐出,嚇得沈君清一驚,慌不迭的用衣袖為司徒定瀾擦拭去嘴角的血跡。

沈君清兩指搭在司徒定瀾的脈搏之上,見此毒藥一服下,身體內本有的洗髓散的毒的效力竟被壓製下幾分,兩種毒藥如同在體內相互抗衡般,沈君清眉頭一展,眸中露出些許的悅色,她連忙起身又從桌上端起一杯毒茶為司徒定瀾飲下,毒茶下肚,司徒定瀾覺得腦內的那般昏厥感漸漸消散,恢複清晰的意誌,經脈之中亂竄的真氣也被壓製住,皮膚之上的那般的針刺趕全然消失無蹤,沈君清見“以毒攻毒”之道有用,為他擦了擦嘴角殘留的毒茶,抱他在懷。

司徒定瀾張闔了下眼,體力仍未恢複般,他吃力的說道:“謝……謝謝你救了我!”

沈君清聽到這話,雙眸中即刻間便又升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摟著他的手愈發的緊了幾分,臉上露出一抹大難餘生的欣慰的笑意,輕聲道:“如果要是沒有了你,你讓我該怎麼活下去!”

司徒定瀾一時不知該如何去應聲,回以一笑,便躺在沈君清的懷中,微閉上雙眼,漸漸睡著。

翌日一早,冷鋒便在門外急聲叩門通報著,說是侯定遠召集眾將在軍營大帳之中開會,商討主動出擊烏蘭國一事,此事怕是刻意隱瞞著司徒定瀾,生怕被他知道般。

司徒定瀾怎會察覺不到,昨晚下毒之事定然與侯定遠脫不開幹係,他自認為自己已死,沒有必要再派人前來知會商討之事,待到商討完畢,再宣布自己已死的消息,軍中士兵必然軍心大亂,到時還何談主動出擊烏蘭國,那同送死並無不同,想罷,司徒定瀾忙不迭的整理好衣物,推開門讓冷鋒在前帶路,他跟在冷鋒的身後,步履匆匆的朝著安蘭城中的軍營大帳趕去。

大帳門外的侍衛一見司徒定瀾也不敢阻攔,退到一旁為他讓開了一條路,司徒定瀾麵呈冷色,深邃如同浩渺宇宙般浩大的眸底中莫無神色,他一把掀開大帳的帳簾闖了進去。

侯定遠等人應聲看去,見是司徒定瀾,麵容無不一怔,眼中流露出些許的驚詫,侯定遠忙不迭的從正座上起身,疾步走到司徒定瀾麵前,拱手行禮道:“不知太子突然駕到所為何事?”

司徒定瀾未理會他,徑直走上正座坐下身,冷哼了聲,冷聲道:“我聽聞爾等正在商討主動出擊烏蘭國敵軍之事,為何此事不向我通報!難道想謀反不成?”說著,他猛力的拍了下身前的桌案,“啪”一聲聲響,嚇得坐下之人無不嚇得打了個激靈。

侯定遠不曾料想過司徒定瀾中了毒竟能活到現在,心中也是疑惑不解,可眼下也不是思慮此事之時,他連連賠罪道:“末將等見昨夜太子殿下飲酒甚多,怕攪擾了太子的美夢,想著商討出一結果後,再與太子殿下稟報商議之事,由太子做最終的定奪!”

“諾?”司徒定瀾疑惑了聲,見著侯定遠果真是隻老狐狸,就連這般突發的情況都能圓住,心中不由得對他重新定位了下,他頓了頓道:“大將軍果真是對定遠一片赤膽忠心,是我定遠皇朝之福,既本殿下已來,倒不如同本殿下稟報下你等商討的怎樣?”

司徒定遠坐在側坐之下,隻字不吭,藏在桌案下的手緊緊的攥著,牙緊咬著,若是此時司徒定瀾側目看去,便會看到他那一雙憤怒的眼睛正瞪著自己,司徒定遠自知那洗髓散已然下進了司徒定瀾的酒中,也親眼目睹了他喝下,可毒藥卻未發作,實在令他不解,他恍然想起,偃月那小丫頭曾向自己通報過沈君清是一用毒高手,精通天下奇毒,通曉毒性相生之理。

想著,司徒定遠猛地回想起從定遠京城之中出發那日司徒定瀾身後的那個有些眼熟的小侍衛,那人便是沈君清女扮男裝,難怪會覺得竟是那般的眼熟,他不由得嘴角輕輕一勾,臉上露出一抹不易被人所察覺的陰險狡黠之意,暗道,沈君清能救得了你一命,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救得了沈君清,想罷,司徒定遠一下站起身來,臉上揚起一分得意之色,拱手行禮道:“皇兄,皇弟有一事要稟報,不知這時可否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