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9章 純陽草(1 / 2)

光線昏暗的水牢之中,不時幾隻耗子的屍體漂浮餘水麵之上,蛆蟲從內翻湧著,青綠色的水散發出陣陣惡臭的氣味,使得人聞而作嘔,冷鋒手腳之上拴著粗實的手鏈腳銬,肩頭胳膊之處的傷口仍未愈合,新鮮的血液順流而下,陣陣疼痛使得他遊走於清醒與昏迷之間,他緊咬著牙關,忍受著這撲鼻而來的惡臭,壓製著胃內陣陣的翻湧,在他的心中怕是已將司徒定遠剝皮抽骨,淩遲了千百遍,可眼下他也隻得在心中幻想著這一切,他身處大牢之中,何談脫身,他直盼司徒定瀾和沈君清二人能順利平定此次謀反,護住定遠的千秋基業,全身而退。

“哢……哢……”幾聲水牢大門之處鎖鏈拉開的聲響。

冷鋒應聲,吃力的抬起頭,昏暗之下隱約可見司徒定遠麵帶得意,走到水牢階梯之處,冷鋒咳了一口口水吐向他,憤聲罵著,“你這狗賊,不顧手足情意,同侯定遠同流合汙,意圖毀了這定遠千秋基業的不肖子孫!”

“嗬嗬,罵的好!”司徒定遠笑著拍了拍手,眸中未有半分怒意,“冷將軍不愧是國之棟梁,民之忠臣,隻是不知你此時隻能呈口舌之快,心中可否暢快?”司徒定遠故意激怒著冷鋒,這些話如同萬千針氈般刺痛著冷鋒心底最為易怒的部位,似是將其心中的怒火完全點燃,冷鋒使勁渾身的氣力掙紮著,試圖掙脫開這手腳上的束縛,但還未掙紮兩下,胸口之上的疼痛感愈發的明顯,似是一根鋼釘一般緩緩刺入心髒,愈發疼,四肢的氣力全無,眼前的景象也變得虛無起來,冷鋒運轉著體內的真氣,嚐試著壓抑住這股鑽心的疼痛,可全身的經絡恍若被從中遏製,真氣運轉到一半便被堵住,難以運轉全身,冷鋒的表情也不由得露出些許急色。

司徒定遠見冷鋒被折磨的這般痛苦,仰頭哈哈大笑兩聲,不屑道:“我還以為你這將軍能有多大的能耐,不照樣被我的鑽心散給折磨的痛不欲生!”

冷鋒額頭鼻尖之上不住的向外冒著汗,成股而流下,一時麵龐之上難以分清是汗還是那青綠的水,他強咬著牙抬起頭,可胸口愈發如同裂開般的疼痛令他難以張口,他隻能睜大著一對兒眼,怒瞪著司徒定遠,那眼神形如吃人的野獸般,恨不得將眼前之人抽筋剝皮,連骨頭都不剩一根吞下。

司徒定遠冷哼了聲,“你要是將司徒定瀾的那點兒底細都交代出來,我便給你解藥,並保證你加官進爵,日後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美女珍寶任由你挑!”

“你……妄想!”冷鋒強撐著胸口的那一口氣力,吞吐出一句。

“好!有骨氣!我喜歡!”司徒定遠眉宇一皺,嘴角微微一揚起,麵容之上露出幾分陰險狡黠的笑意,他抬手衝著站在水牢門口之處的守衛招了招手,那守衛若有會意般點了點頭,順手拎起一個麻布袋子,這袋子內不知裝了何物,不停的湧動著,那守衛走到青綠的水邊打開袋子,將袋子內的東西全部倒入這水中,冷鋒不禁倒吸了口涼氣,那袋子內裝的是蛇,蟾蜍和老鼠,這三物一到了水中形同脫韁的野馬一般,一瞬間便潛入水中,不見了蹤跡,唯有水麵上的點點漣漪。

守衛將袋子內的東西倒盡便退出水牢外,司徒定遠撇了眼水麵,冷聲說著,“冷將軍,我知你一人在這水牢之中孤單寂寞,特命人從山野之中尋了些活物前來陪伴,不知可否合冷將軍的心意?”說著,司徒定遠訕笑了下道:“對了,冷將軍這些活物好像很喜歡鮮血或是帶著血腥味的東西,你可要小心點兒你的傷口!”說罷,司徒定遠轉身背過手去,仰頭哈哈大笑走出水牢,這尖銳刺耳的笑聲久久回蕩在水牢內。

冷鋒眼露幾分恐慌,這三種活物任由一種咬上一口,都足以使自己喪命於這水牢之中,他不是怕死,隻是心有不甘,他想手刃了司徒定遠,並親眼看到沈君清康複如初,不過當下這一切不過是黃粱一夢,夢醒便罷,不可多做留戀。

烏蘭國敵軍未得到侯定遠的探子來報,一時也摸不清這安蘭城內的情況,隻得按兵不動,可接連征戰兩月之久,烏蘭國山高水遠,此番長途跋涉,攻城掠地,糧草早已入不敷出,強行征糧,百姓之中已是怨聲載道,更是不乏有起義之軍揭竿而起,在烏蘭後方擾亂著國內的局勢,一時間連烏蘭國皇帝也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