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1章 庸醫(1 / 2)

那少尉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些許狡黠的笑意,看在楚河的眼中卻是那般厭惡,他別過頭去使自己不去看少尉那一副臉孔,少尉把手搭在臘月的肩頭,輕輕拍了兩下,笑吟吟道:“神醫,你既有妙手回春之術,怕是這世上也不曾有任何疑難雜症能逃過你的醫術,你所言,我一一照辦便是!”說罷,那少尉衝著周遭隨行的士兵招了招手,命令著,“此乃烏蘭國太子爺的貴客,不得有所怠慢!”

隨行士兵麵麵相覷,臉上皆是不解的神色,竊竊私語了兩聲,便連連應著,不敢再有多疑,少尉見這隨行士兵不敢有所異議,阿諛道:“神醫,還請你在前走著!”

臘月點了下頭,回以一笑,她怎會不知這少尉心中打著的小算盤,可眼下沈君清毒發,已有性命之危,她一心隻擔憂沈君清的安危,哪裏會去同這少尉勾心鬥角,計較著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兒,她撇了眼那少尉中拿著的木盒,眉頭之間的愁意有所舒展,她不容自己此次有任何失誤之處,邁開步子走在那少尉身前。

楚河見狀,忙不迭的跟了上去,他自是了然臘月的脾氣秉性,定不會同這般小人同流合汙,但卻不曾想臘月竟為了沈君清性命的安危,放棄了自己自始至終堅持的原則,楚河雙眸之中隱露出幾分憂慮的神情,祈盼著臘月別為了沈君清而拋棄自己,楚河緊緊的跟在臘月的身後,恍若一個小跟班一般。

這一行烏蘭國士兵連夜行軍,臨到天亮時才回到烏蘭軍營之中,少尉命隨行的士兵先行各自回到營帳之中休息,他一人便領著臘月朝軍營之中大帳走去,他打量了眼一路上緊跟在臘月身後的楚河,到了大帳外,伸手一把攔住楚河,喝聲道:“你現在這帳外等著,待我和神醫見過太子爺後再安排你的吃住!”

“你……”楚河雙目瞪得滴溜溜的圓,怒視著那少尉,可話聲剛露出口便被臘月的小手一把堵住了嘴巴,一時隻有嗚嗚之聲,聽不清他到底所言的話語。

臘月槍聲說著,“此人乃是我常年身邊相伴的小藥童,若是有何冒犯少尉大人的地方,還望少尉多多包涵,畢竟年紀尚小!”楚河見臘月這般說話更是氣得不行,試圖掙開臘月的小手,可不知她哪裏來的那麼大的氣力,竟使得楚河一時掙脫不開。

那少尉擺了擺手,這等的冒犯對於他一小小的少尉來說根本不能算作什麼,他要利用的是臘月的醫術為自己加官進爵,他輕歎了口氣,“神醫竟如此為自己的藥童求情,我豈有不留顏麵之理,那就讓著小藥童隨你我二人一同進入帳中麵見太子爺好了!”說罷,那少尉便不再去理會二人,轉過身掀開帳簾,走了進去。

楚河拉住臘月,埋怨道:“你這人怎麼這樣,一貫堅持的原則都可以不要了?為何要去求他?”楚河不懂臘月明明了然這一切是利用關係,可為何仍心甘情願被人擺布?難不成就為了純陽草?在楚河的眼中尊嚴比任何事物都要重要,哪怕是搶奪那純陽草,命喪於此,也好過這般。

臘月一把甩開楚河的手,一對兒如水的明眸中泛起淡淡的寒涼之意,稚嫩的小臉兒滿是凝色,她喝聲道:“我不知你是怎樣想,長公主的性命我定然要救!原則?原則不過是禁錮著世人的條條框框,若是長公主有何差池,我願追隨而去!”臘月的話語中不帶有絲毫生氣,竟是那般的決然,令人膽寒心涼。

說罷,臘月便不再去理睬呆愣的站在原地的楚河,掀開帳簾走入大帳之中,此大帳之中不同一般行軍大帳的指揮營帳,倒頗有幾分閨房的味道,大帳之內紗幔層層疊疊,沉香煙氣氤氳在整個空間內,芳香怡人,雖帳外是三伏氣候,這帳內卻冷的異常,凍的身著單薄的臘月不禁連連打了兩個噴嚏。

那少尉恭敬的跪在紗幔之外,雙手高舉著那裝有純陽草的木盒,“太子爺,這純陽草,末將已為你從安瀾山之中尋來,這下太子爺便可不再為太子妃的安危憂慮了!”

紗幔中之人聽聞此信,忙不迭的撥開層層紗幔,走到少尉麵前,拿起木盒打開,眉間露出幾分欣喜之色,臘月細細打量著眼前的那男人,此人身著一身鎧甲,長相清秀,劍眉濃黑,雙眸同司徒定瀾般深邃如同深淵,浩淼如同這蒼穹之內無窮無盡的黑洞般,但卻比他多了幾分溫情,麵頰棱角分明,形如風霜雕刻的峻嶺般,顯出淡淡的冷峻之感,他麵容之上頗顯憔悴之色,似是已接連幾日未好好休息,亦或是為某事終日勞心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