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百姓都疑惑著司徒定瀾這話中的含義之時,隻見司徒定瀾一轉身,順勢抽出沈君清隨身所帶的腰間的軟劍,寒芒映著月光一閃,舞動的劍鋒如同萬千絢爛的星河般,使得人眼花繚亂,還未待周遭人從這般的景象中抽離出神來,司徒定瀾已將軟劍收回沈君清的腰間。
沈君清柳眉輕皺,明眸中隱露出不解之意,她雖見司徒定瀾舞劍,卻不見有何異樣,司徒定瀾衝著她微微一笑,臉上浮現出些許的玩味,他扭頭衝著跪在腳下的胖公子輕輕吹了口氣,霎時間,那胖公子身上的衣物便化作千絲萬縷的絲線隨著這一口氣而飛散在空中,胖公子一慌神,慌不迭的用手護住身子,可任由他怎樣護,都還是有裸露而出的地方,滿身的贅肉暴露無遺,惹得周遭的百姓無不拍手叫好,那胖公子站起身,怒瞪了眼司徒定瀾,惡狠狠的說著,“好小子!真有你的!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說著,那胖公子如同一喪家之犬一般,倉皇而逃,跟隨其來的家奴見狀也忙不迭的跟了上去,在其後呼喊著。
待到那胖公子的身影消失罷,周遭的百姓也悉數散去,未有些年邁之人上前來,連聲歎著氣說司徒定瀾這回可真是惹火燒身嘍!
司徒定瀾自是不明這話中的意思,拉住了一位老婦,開口問著那胖公子究竟是何人。
那老婦見司徒定瀾一無所知,環視了圈,見並無他人,便說起那胖公子來。
這胖公子本家姓胡,家裏排行老三,外人都稱他為胡三胖,這胡三胖打小就愛調戲良家婦女,人除了好色本性倒不壞,可要論起他父輩可真所謂是大有來頭,胡三胖他爹乃是這定遠國中屈指可數的富商胡百萬,而他的叔叔更是當今定遠皇朝之中的相國胡安康,他這一家聽聞烏蘭敵軍攻打至安蘭城外,便一早就搬離,臨到烏蘭國戰敗才重回此地。
說罷,那老婦勸說著司徒定瀾還是小心為妙,盡早離開這安蘭城,以免丟了性命,說完,那老婦不再多言,顫顫巍巍的離去。
“諾?”司徒定瀾不屑的笑了笑,眸底愈發的深邃,連沈君清都瞧不出他心底所想。
“這胡安康可不是個善茬,他能得到你父皇的重用,必然有其門道,而且此人此前同司徒定遠,侯定遠二人私交甚篤,切莫輕舉妄動!”沈君清雖摸不清他心中所想,但瞧他這副表情,也知是要同這胡百萬鬥上一鬥,故勸說著。
司徒定瀾對胡安康這人倒是印象不差,此人為官許久,雖不曾有何出色的政績,卻也算得上為官清廉,深受百姓愛戴,官場之上更是處處逢迎,八麵玲瓏,朝中官員無不與之結為好友,這也使得他在相國空缺之時補上,司徒定瀾思慮著此人是否也是此次謀反之中的一人,他一時不敢篤定,隻因這胡安康太過圓滑,心思太過縝密,做事謹慎,從不輕易露出馬腳,若是徹查此人,必將會在皇朝之中掀起軒然大波。
沈君清見司徒定瀾眉頭緊鎖,必是又在為朝中之事而憂心,她摸了摸司徒定瀾雙眸之上緊鎖的眉頭,“今生我定不會再讓你皺眉!”此話說得司徒定瀾心中一暖,一把攬過沈君清的肩頭,緊緊的將她摟入懷中。
胡三胖狼狽的回到府中,見其父胡百萬正在庭院之中小酌,湊上前去,委屈道:“爹,你兒子讓人欺負了!”
胡百萬見胡三胖衣不蔽體,一副委屈的模樣,這乃是他最小的兒子,他又豈有不護小之理,一把將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酒杯應聲而碎,胡百萬雙目如炬般,憤然罵道:“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撒野敢撒到老子的頭上來了!”說著,胡百萬招了招手,“來人,給我帶上人將那欺負我兒的狗東西逮回來,瞧我怎麼收拾他!”
“爹!咱府中這些酒囊飯袋怕不是那人的對手!”胡三胖一把拽住胡百萬的衣袖,說著,“那人武功高強,就連我隨行的那四個大漢,一眨眼的功夫便被撂倒在地,隻怕不是一般人等!”
胡百萬聽到此話,眉頭一皺,雙目半眯,這安蘭城之內武功高強的人不曾有幾人,他想著,心中不禁一驚,難不成是司徒定瀾帶來的人,可心中的怒意著實難以壓製,他此時才不管什麼定遠太子,在這安蘭城之中,他便是這城池之中的王,在他的地盤上敢這般的撒野,讓他這張老臉往哪裏放,想罷,他吩咐著身旁的下人,去安蘭城外三十裏處的孤山把郝千愁給找來,不管這欺負胡三胖的是誰的人,他都要讓那人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