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軍師不懂聲色,麵容依舊清冷,隻那一雙狹長的眸子似乎透著寒冷猛然地盯著楚河,讓他不由得覺得渾身發麻,卻又重重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示意自己冷靜。
對上白衣軍師的目光,也是平靜無波,大有一種無奈之感。
閃著寒光的長劍劃過楚河略顯白皙的脖頸,楚河已能感覺到有點點濕潤緩緩地從皮膚中流出了,一股血腥的味道在鼻翼散開。
即便他身為七煞組織的一員,可武功卻是懶得勤加練習,反而是對經商情有獨鍾。所以很多見血的任務也不是由他去執行的,隻能說楚河很不喜歡這種血腥的味道。
淡淡地皺了皺眉,雖然不喜,可神色之間卻沒有任何的猥瑣。俊美的麵容在微光下更亮了幾分,大有波瀾不驚之態。
“我都被綁成這樣了,你還不放心麼?難道是不放心自己的實力,還是說你也知道司徒定瀾比你強太多了?”淡淡的話語傳出,可是卻在眾人的心上重重一砸。
要知道,這白衣軍師不禁武功高強,而且性情也冷血,脾性讓人難以捉摸的。刀疤不免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家夥是不要命了麼?
白衣軍師在聽到司徒定瀾的名字之後分明地神色微動,眸中的怒火卻隻是轉瞬即逝。旋即,他又勾了勾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收回了長劍。
這個家夥還真是有幾分本事兒,竟然知道用司徒定瀾來挑撥自己,幸虧自己冷靜的快,否則豈不是上了他的套。
“派人給我好好看著他!”冷冷地丟下了一句話,那白衣軍師隻一個輕點地,再飛身一躍,便又不見了身影。
楚河雖人仍舊未動,可心裏卻是舒了一口氣。隻第一看看到白衣軍師的時候,便可以看出來他的手段狠辣,嗜血成性,此番楚河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所幸真的逃過了一劫,否則還不知道小命丟到哪裏去了。
司徒定瀾眉目一動,示意一個麵容俊秀的青衣暗衛跟了上去。擎離的輕功很高,絲毫不必司徒定瀾弱,所以派他去跟蹤他放心。
“喲,小兄弟,還真有幾分本事兒呀,我可是頭一次見有人能從我們軍師的劍下活下來的。”刀疤見白衣軍師一走,便過來拍了拍楚河的肩膀,說道。
楚河淡淡一笑,這刀疤雖然看著五大三粗,麵相凶狠的,人倒是比那個冷氣森森的白衣軍師好多了。左右都是受製於人,還不如跟著這刀疤走呢。
“大哥過獎了,會得幾分嘴皮子功夫罷了。若論武功,哪裏能比得上大哥和軍師啊……”楚河這話也是自謙,雖然他的武功比不得白衣軍師,可對付刀疤怎麼說也還是可以的。
可把刀疤和白衣軍師放在一個等級的話,刀疤聽著心裏就是舒服,上下打量了一眼楚河,不過是個文文弱弱的白麵書生嘛,能逃跑到哪裏去。還通風報信呢,白衣軍師這回可是看錯了吧。
“嘿嘿,小兄弟可真會說話。”刀疤爽朗地笑道,可隻是這一兩句話的事兒,看著楚河的那些人便已少了幾個了。
這刀疤呢,本就是拿人錢為人消災的江湖人士,免不得話也有些多,如今這楚河正對著他胃口,兩人倒是聊得歡的很。
“小兄弟,你是做什麼的?”刀疤說了一會兒,突然問道。這小兄弟還真是可憐,怎麼就那麼不巧碰上了白衣軍師了,否則也不會被抓來的吧。
“家中世代經商的,對醫術也有些興趣。此番家母病重,我正是來這裏尋藥的,沒成想卻被誤會了,哎。幸虧碰上刀疤大哥這樣的好人了,否則我的性命怕是也保不住了……”楚河一麵說著,麵容上便真的露出了悲切之色。
他的長相本就俊美,即便是扮作女子,也隻怕是個美人兒,所以這一番模樣做來,倒是讓人起了幾分同情。
刀疤粗聲地歎息了一聲,雖然很是同情這個小兄弟,可是沒什麼辦法了。說到底他不過是拿人錢財罷了,哪裏能隨便放人呢。
不過,楚河也不會真覺得這個刀疤會傻到把自己給放了,那樣的話,死的可就是刀疤了,起碼這點智商刀疤還是有的吧。隻是,這幾分同情,會讓自己的日子好過一點兒,又何樂而不為呢。
果不其然,在接下來的趕路時辰裏,楚河的待遇明顯好了很多,幹糧和水也都是不缺的了。而且白衣軍師也沒規定他們的行程,刀疤便也就盡可能地慢了下來讓楚河緩一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