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清眉目含笑往司徒定瀾臉上輕啄了一口。這個人,為了他,勞累辛苦了。
其實,最辛苦的,就是司徒定瀾了。
最先,他帶人去救楚河,卻在白禮手下九死一生。然後,處理楚河的身後事,卻又要想著怎麼讓她不傷心。現在,又在操心她是否被白禮下毒了。而且,他還在一直辛苦著尋找雪蟾蜍。
他,恐怕還沒好好休息吧?想到這裏,沈君清心頭湧上幾分感動,幾分心疼。
司徒定瀾摟住沈君清不盈一握的細腰,低下頭欲加深這個吻。他不辛苦,隻要是為她。
可是,恰在此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在屋外響起:“太子殿下!”
司徒定瀾一臉的不爽,看來以後得定條規矩,太子與太子妃獨處時,勿擾!
沈君清當然不知道司徒定瀾心裏的小九九,隻是紅著臉將他推搡了開去。
“何事?”司徒定瀾也不強求,沉著聲問道。心裏卻想著,你今天要是沒個大事,看本王怎麼收拾你。
“回太子殿下,烏蘭國突然出兵。大將軍已先去迎戰,派屬下來詢問太子殿下,在安蘭城的事是否辦完?”
聞言,司徒定瀾與沈君清雙雙交換了一個眼神。二人心中便都有了一致的去留決定。
“還有點事。不過,迎敵要緊,本王盡量在今日傍晚之前處理完,連夜趕回戰場!”逐字逐句,鏗鏘有力,皆是為國著想。
那在外頭傳話的士兵也不禁對司徒定瀾徒生了幾分敬佩。應了話便離開了。
他們的事早已處理完了,但是,若是馬上回去必定給大將軍抓住把柄,說他尋歡作樂,枉顧戰事。
“這大將軍本就看我們不順眼,如今我們又將他的靠山司徒定遠給處死,想必心中也是記恨萬分。此去,還得小心應對。”沈君清沉凝著眸子,認真地分析著。
司徒定瀾點了點頭,算是同意沈君清的立場。但是想到她身子剛剛好轉,不宜太過憂心,便安慰道:“大敵當前,大將軍就算再如何想要扳倒我們,恐怕也要顧慮一二。”
沈君清點頭。
司徒定瀾又沉思了片刻,猶豫地看了幾眼沈君清,半晌後,抿了抿唇,才緩緩開口:“君清,你身子才剛有些好轉……”
“要不,你就留在安蘭城,待我凱旋而歸,我們一同班師回朝。”
可是,他這話比一出,就明顯地感覺到沈君清已經沉下了臉。但見後者一臉的不高興:“從我隨你一同來戰場上開始,你覺得,我會怕嗎?”
司徒定瀾無奈歎了口氣。說出那話,他也是萬分糾結的。她的脾性,她的睿智聰慧,他怎麼可能不清楚?
但他,也確實是擔心她的身子。
不過,這種話,說一次就夠了。既然她執意要去,他自然就得要做好萬全地護她周全的準備。
傍晚時分,天邊霞雲紅得像一場烈焰燃燒了起來似的,似乎,在預示著如今戰場上的廝殺拚搏。
暮色四合時,司徒定瀾一行人匆匆在客棧用了晚膳,便快馬加鞭地上路了。
為了不落大將軍的口舌,司徒定瀾與沈君清先行了一個時辰,後麵的暗衛才開始出發。
你看,我們為了連忙趕來,都將暗衛甩後頭了,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月上枝頭,不知那些戰場上的戰士,是否此時就是在對它寄托著濃濃的思鄉之情。
鳴蟬不停地聒噪著,似乎在比賽誰的嗓子更加嘹亮。這場比賽,幾乎鬥了個你死我活!
兩匹良駒並駕齊驅在官道上,不過一個眨眼之後,它們就從官道這頭到了那頭。期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不已!
漸漸地,但見兩匹良駒越跑越慢,越跑越慢,最後,竟然隻是變成了普通的禦馬速度。
“君清,累不累?”司徒定瀾轉頭略含關切地問道。他們已經馬不停蹄地趕路了近兩個時辰,馬上顛簸,他真擔心她的身子受不了。
沈君清轉過頭,回以寬慰一笑:“累倒是不累。隻不過,晚膳用得有些少,現在有些餓。”
司徒定瀾勾了勾唇,一雙丹鳳眼裏含著戲謔的笑意。惹得沈君清投來一個佯裝嗔怒的眼神。
司徒定瀾忙打住了笑,正經道:“我的馬上備了些幹糧。咱們停下來吃點,也順帶歇一會。”
二人又騎著馬行了一會,直到來到一處竹林內。有林子,才方便拴馬。再說,這麼多竹子,也正好給他們打掩護,避免一些強盜的侵擾。
雖然說,那些強盜對他們並不能造成什麼威脅。但畢竟少一事還是比多一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