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身經百戰的將軍,還是初出茅廬的小兵,無不是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出一言已複。
有些人甚至忍不住想要抬頭看看,這太子妃原身真的隻是個深居簡出的小國公主嗎?怎會有如此強的氣場!
但,最後恐懼還是戰勝了好奇。
依舊是那張顛倒眾生的容顏,隻是此刻,陰雲密布!
終於,有一個將軍忍不住了,站出來不大客氣道:“在這裏給我們施壓做什麼?隨便找一個人一問便知,太子,下去救莫將軍了!”
說這話的,正是公孫良。他是老將,不僅資曆老,年齡也老。怎麼會甘心受沈君清這樣一個女娃娃的氣!
聽到這話,沈君清那對秀氣的黛眉擰得簡直不能再緊了!
莫將軍,不用想都知道,定然是莫淮翊那老匹夫!她現在倒不是擔心司徒定瀾被敵軍設計困住,出不來,她隻是害怕,要是這本來就是一場陰謀可怎麼好?
司徒定瀾相信莫淮翊不會為了私人恩怨而枉顧國家安危,可沈君清卻不信!她怕的就是莫淮翊此番勾結敵黨,是故意將司徒定瀾引去的!
畢竟,隻要司徒定瀾一死,莫淮翊無論扶持哪一個皇子,都毫無障礙!而他,就是首位開國大臣,功勳何其之高!
再者,讓司徒定瀾死在敵軍手裏,那就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懷疑到他身上,人人都隻會以為太子為國殉葬了!
更有甚,他完全可以栽贓陷,說自己通敵叛國,謀殺親夫。太子,太子妃都死了,再一舉鏟除太子一黨,永絕後患!
一舉四得,沈君清甚至想不出來一點點理由來說服自己這不是莫淮翊布的局。如果真是這樣,那司徒定瀾此番簡直可以說是有去無回。
真是越想越心慌!
她也忽視了公孫良的無禮,隻是一邊想著這些,一邊作勢就要下城樓下。
沈君清想,她一定要去將司徒定瀾帶回來!毫發無損。
可是,她的步子還未邁開一步,不過隻是頭朝向了城門那邊,就突然眼前一黑,昏倒了過去!
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就昏倒了?
反觀敵軍這邊。
司徒定瀾與莫淮翊並肩而站,雙雙手握利器,謹慎地看著前方。
順著他們的視線而去,但見那裏兩個衣著華貴的人恣意地邁著步子走了過來。待看清走在後麵的那個人時,司徒定瀾的眸子猛然緊縮,那是,白禮!
“哈哈,還是白大軍師神機妙算,”走在前麵的人拍手大笑道,“設計了這麼一招請君入甕!不但將這定遠國的大將軍給請了來,竟連太子都來了。哈哈哈哈哈!”
身後的男子輕輕勾唇而笑:“為將軍效力,是應當的。”
語罷,他還漫不經心地掃了眼司徒定瀾與莫淮翊。這後者,自然是痛恨非常。但司徒定瀾,卻若有所思。
他至今都還記得,白禮那一手冰寒銀針以及他周身宛如寒川的氣質,這個人,眉眼與白禮生得如出一轍,卻完全沒有一丁一點白禮該有的冷冽!更有甚的,司徒定瀾竟然覺得他在對烏蘭國的這將軍笑時,略帶著諂媚!
並且,司徒定瀾覺得他在極力掩飾那股諂媚,極力地裝作漫不經心!
隻不過這些推論都隻是司徒定瀾的一個感覺罷了,甚至沒有一點點邏輯可尋。僅因為他從小出身高貴,看慣了旁人的曲意逢迎。便對這樣的表現極為的敏感。
“嘖嘖,太子殿下,”但見烏蘭國將軍搖著頭諷笑著咋舌道,“你說,本將軍是將你完好如初地帶回烏蘭國好呢,還是將你就地處決,以此鼓舞士氣?”
說的好像你能百分百把握本王出不去似的!
司徒定瀾嗤之以鼻,輕蔑了烏蘭國將軍一眼,冷冷道:“廢話真多!”
司徒定瀾旁邊的莫淮翊,雖然心頭是不怎麼爽司徒定瀾這個人,但大敵當前,好歹司徒定瀾不是衝著殺他來的!也隻得撇撇嘴配合道:“就你?居然還是將軍?放在我們定遠國,讓你做個參將都嫌多!”
“你說什麼!”烏蘭國將軍氣得臉都鐵青鐵青的,暴怒道,“特麼的!你們再行還不是被老子給設計進來了!”
話音剛落,司徒定瀾與莫淮翊就十分默契地互相遞給了對方一個眼神。
就是這個時候!隻要亂了對方的陣腳,一切好說!
“那,就試試看?”司徒定瀾再次不屑地嗤笑了聲。隨後,竟然不管周身圍住他的士兵,直直朝烏蘭國將軍衝去!
那些士兵見此,忙欲阻擋,卻在接到自將軍眼神時,一動也不敢動。
這邊莫淮翊見司徒定瀾得逞,也不閑著,幹脆也一起朝那烏蘭國將軍而去。畢竟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