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策很古老, 但隻要有用就行。
有時候什麼陰謀詭計都比不上幾句動搖人心的挑撥。
隻是傅淵不了解賀椿, 更不了解阿蒙。
他用傅逸共享給他的記憶, 去主觀性地判斷賀椿這個人。認為他是個眼睛裏揉不進沙子的。
而對傅淵, 他隻知道對方是魔界之主, 隻知道對方很壞很難對付, 武力上也跟他不相上下, 還知道對方殺性很重。
他看傅淵和賀椿在一起,不會想到兩人之間有怎樣的真摯感情,隻會認為兩人之間必然有某種利益聯係。比如賀椿身上有蒙魔主想要的什麼, 而蒙魔主又可以為此給予賀椿什麼。
就算兩人因此產生感情,那也像是他看賀椿一樣,就是一點對他某項天資的欣賞, 也許還有一點寵愛, 可也就那樣了。
賀椿的身份從根本而言就無法和魔界之主平起平坐。
這樣兩個人的感情就如薄冰上的建築,一點動搖都會塌陷、淹沒。
傅淵甚至沒有背著阿蒙, 就那麼把那些話說給賀椿聽。他認定兩人會互相猜忌, 不管兩人怎麼解釋圓場都會留下些微裂痕和懷疑。
可這些都是建立在傅淵認識中的蒙魔主和賀椿上, 也是一般魔修和一般正修在一起的情況。
而實際上的賀椿和阿蒙……
賀椿等傅淵一離開, 就對他師父擠了擠眼睛, 一臉自己撈到莫大好處忍不住想要炫耀的賊模樣。
但賀椿張口說的卻是:“鼎爐啊, 師父,我怎麼覺得傅淵仙尊說得很貼近事實呢?”
阿蒙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在他嘴巴上吧嗒就啃了一口, 舌頭也直接伸了進去攪合。
賀蠢蠢被粗暴的師父親得嗚嗚叫, 口水都流出來了。
阿蒙舌頭出來時還在蠢徒弟嘴邊舔了一圈,把那些流出來的口水都舔了,末了捏了捏蠢徒弟的屁股說:“乖,師父給你做鼎爐,以後你想怎麼吸就怎麼吸。”
賀椿揮拳弑師,被狠心師父輕易壓製,又被狠狠親了一通。
蠢徒弟這次離開他的時間太長,想得厲害。
賀椿也發現這點了,弑師的拳頭變成了手掌,插/進他師父硬硬的頭發中。
阿蒙貪婪地親了一遍又一遍,把蠢徒弟嘴唇親腫了還舍不得放開。
賀椿不得不小聲求饒,讓他師父緩著點。
阿蒙想要帶他進小黑屋,賀椿為了自己小命著想,忙小聲叫道:“我堂哥危險!我得回家看看。”
阿蒙:“嗯?”
陷入某種需求中的蒙魔帝一時都沒想起蠢徒弟口中的堂哥是誰。
賀椿傳音給阿蒙:“我們邊走邊說。”
阿蒙用勁抱了他一下,鬆開,抓著他的手往回走,同樣傳音問:“你見到了庚二。”
這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賀椿點頭,隨後好奇地問他:“師父,你是不是認識那位妖孽反差美人?他和你什麼關係?我總覺得他對我那麼好,除了我身上的造化絲,和你也有莫大關係。喂,他不會是你過去的那啥啥吧?”
阿蒙一拍他腦袋:“胡扯。庚二算是你師伯,不過你也能叫他哥,他已經有伴侶。”
賀椿想了一下才明白,“既能叫師伯又能叫哥”是什麼意思,敢情就看自己怎麼定位和阿蒙的關係?還真是隨便得一塌糊塗。
“等等,我還有事問你。你不是說你有一絲分神待在我識海裏,我到哪裏你就會到哪裏嗎?為什麼在那個海灣,我一直沒有聯係上你?叫你你也不回應?”
阿蒙沒有立刻回答。
賀椿偏頭看他。
過了一會兒,阿蒙才開口說:“我不能出現。他們好不容易才獲得幸福。”
賀椿心中忽然抽痛了下。明明阿蒙的表情看起來和平時差不多,但他就是看出阿蒙在說這句話時是有多麼認真。
阿蒙無意識地捏住蠢徒弟的耳朵,輕輕揉了揉,“我小時候很混蛋,年輕的時候肆意妄為,直到很久以後我才發現,因為我的緣故,我的師兄弟們都很倒黴。誰跟我接觸得多,倒黴得就越厲害,你庚二師伯在所有師兄弟中人最好,也最心軟,是被我禍害得最慘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