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哦,那就是還有機會了?
餘味心裏一喜,表麵上倒是半分不露,鎮定的很。
連漪倒是覺得不對勁,可真要說出來哪裏不對勁,卻也說不明白。
俞思遠擺明了還要在這裏逗留,暫時不走,餘味倒也沒有當著他的麵再開拍,正好燈光師在一旁抽煙,餘味便讓整個攝製組都停下來休息,連漪趕緊拔腿就往外走,想和俞思遠離的遠遠的。
而離開的靳啟明一行人呢?
就一會兒功夫,腳程倒是格外的快。
偌大的人工森林入口,靳啟明停在一棵高大的鬆樹下邊,隨從離他大概三米遠,隻霍司裴站在他半臂之外。
兩個人都默不作聲了一會兒,到最後,還是霍司裴沒有沉住氣。
“啟明。”
拋去總統的身份,他是靳啟明出生入死的兄弟,這種時候,霍司裴的感情牌倒是拿捏得很好,他也不管靳啟明的反應,繼續道,“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好好說清楚的?雖然分手以後還是朋友這種鬼話我也不信,但鬧到每見一次都是惡鬥,我也並不相信。
若你仍是在意,低頭去追又能怎麼樣?
若是不在意,放她遠走高飛又有何難?”
身為過來人,又是靳啟明為數不多的好友,霍司裴並沒有藏著掩著。
隻這話,越是真誠,越是讓靳啟明無法言說。
他何嚐不想灑脫?
隻是,再也不能灑脫了。
眼前的景色,是最為外人喜愛的帝郊盛景,叢叢鬆樹之外,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海棠,株株都是經過特殊培植的名品,粉中透白,紅中帶粉,或婉約,或豔麗,或妖嬈。可再美的風景,在他眼裏都是虛無一片。
霍司裴見靳啟明一直不說話,正要放棄,轉身想留給他一片清靜之地,不想,身後卻又輕輕的聲音傳出來,那聲音中的迷惘和猶豫,讓霍司裴驚訝。
“司裴,如果你深深傷害過一個人,知道哪怕是回頭都已經無事於補,你要怎麼辦?”
“能怎麼辦?既然不能回頭,那就相忘於江湖。”霍司裴幾乎是不假思索,他不用動腦子,都知道靳啟明這句話說的是什麼,“啟明,張醫生做催眠治療之前,是問過你的意見的,當時,你同意利用催眠的手段抹去那段記憶的。”
靳啟明之前隱忍著想問又不想問的話題,霍司裴幹淨利落的幫他挑開。
果然,眼前的靳啟明幾乎是不可控製的一震,那些悲傷和不忍,光盯著一個背影都能感受到。
霍司裴往前一步,“啟明,你其實早就已經做了選……”
“你為什麼不製止我!”
可霍司裴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前一個身影夾雜著一震罡風席卷過來,霍司裴還沒有反應過來,靳啟明憤怒而責怪的聲音撲麵而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他急速揮過來的手臂,帶著勁風。
霍司裴猛地一顫,眼睛簌簌的閉起來,準備挨下這一拳。
可這臆想中的一拳卻並未落到他的臉上,而是和他擦身而過,哐當一聲擊打在了他身後的鬆樹上。
高大威猛的鬆樹受到這用力一擊,樹幹都震動起來,撲簌撲簌的響聲密密麻麻,而靳啟明的拳頭,幾乎是嵌進了樹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