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族,這是農耕文明對周邊遊牧民族的稱呼。雖然農耕文明要遠遠先進於遊牧民族。但是這並不妨礙遊牧民族成為曆代農耕文明統治者最頭大的問題。遊牧民族因為自身的生產力有限,常常會把農耕文明當做自己的免費糧倉和錢庫。彎刀,就是這個巨大倉庫的鑰匙。而遊牧民族的流動性又使農耕文明無法根除他們。在農耕王朝興盛時問題也就是損失些錢糧,但是農耕文明一旦衰弱,遊牧民族就會在搶劫的同時順帶將農耕文明徹底毀滅。曾經輝煌一時的古羅馬文明就是這樣毀滅在日耳曼等蠻族的鐵蹄下。在東方,如果沒有長江的庇護,繁榮的宋朝恐怕也難逃厄運。(雖然最終仍然沒逃過,但是這時的中原文明已經無法被輕易摧毀了。)而此時,李世民要麵對的蠻族叫做:突厥。
公元五世紀,突厥人成為柔然的種族奴隸,被迫遷居於金山(今阿爾泰山)南麓,為柔然奴隸主鍛鐵,被稱之為“鍛奴”。公元546年(南北朝後期,北方的北魏分裂為東魏和西魏),突厥首領阿史那土門率領部眾,打敗和合並了高車各部五萬餘落,開始發展壯大起來。552年突厥打敗柔然,建立起幅員廣闊的突厥汗國,勢力迅速擴展至整個蒙古高原。
因此從北魏末年開始,中國北方草原上居於統治地位的部族就是阿史那氏,他們擁有強大的騎兵,和中原政權的關係時好時壞。隋文帝時,國力強盛,北患還不明顯。煬帝繼位後推行暴政,國力漸衰,阿史那部便迅速崛起,不斷南下襲擾隋朝,到了大業十一年,隋煬帝北巡長城時,甚至被阿史那部首領始畢可汗圍於雁門。其後,中原群雄並起,爭奪天下,各派力量中,有不少都曾暗中結納阿史那氏,希望得到他們的支持。
李淵就是其中的一個,從太原起兵時,他就派心腹劉文靜秘密去見始畢可汗,向其納貢稱臣。李淵攻取關中時,始畢可汗派兵相助,雙方還暗中達成協議:亡隋後人眾土地歸李氏,子女玉帛歸阿史那氏。但是,雙方的蜜月沒有持續多長時間,武德初年,阿史那氏就曾在劉武周的勾結下攻占李淵的發跡之地太原,武德五年八月,繼承始畢可汗汗位的頡利可汗又統兵南下一直打到汾、潞諸州,擄走民眾五千餘口,從此無歲不侵擾唐境。此時突厥正值強盛時期,誌向高遠的頡利可汗也覬覦中原已久。在得到唐朝內亂的消息後,頡利可汗立刻集結二十萬鐵騎悄然*近大唐邊境。意圖入主中原,建立一個北魏式的少數民族王朝。
中原某處的莊園內,一位黑衣壯漢道:“冰羅刹,幹得好!讓李世民失手殺死李建成,不但陷李世民於不義。還讓李建成舊部在各地叛亂起來。李世民沒幾年是收拾不了這盤殘局了。”
一位老者道:“突厥已經答應出兵。如今長安兵力大多已經派出去鎮壓叛亂,突厥至少也有七成勝算。一旦長安淪陷,到時就是我們東山再起為主公報仇的機會了。”
黑衣壯漢道:“不過也不能小看李世民。我們也要做好另一手準備。突厥攻擊長安,長安必定混亂。我們要趁機搶到火靈玉。”
“是。”下麵眾人齊聲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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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眾位大臣與李世民在殿中議事。李世民道:“現在造反的都有誰?”
杜如梅道:“除了隱太子殘黨,還有過去各路反王的餘部。不過,讓臣奇怪的是,之前最強的兩大反王:王世充、竇建德方麵的殘部沒有任何反應。”
房玄齡沉思道:“難道他們在等什麼嗎?”
李世民突然一個激靈站起來道:“糟了!是突厥!”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急報:“急報!突厥可汗親率二十萬鐵騎攻陷了武功。”武功與涇陽在長安北麵隔渭水相望,作為兩座大門拱衛著長安。武功的淪陷也標誌著通往長安的大門已經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