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過去了一個月, 這一日, 一位蒙著麵紗身著白衣的女子走到皇城上掛著皇榜的地方停下, 看著皇榜上的內容, 手一揚, 那皇榜就到了她手中。
有徘徊在皇榜附近的人見有人揭下皇榜, 又見那白衣女子雖蒙著臉令人看不清長相, 但看其身姿綽約,氣質不凡,不忍心她去送命, 便好心提醒。
“姑娘,皇後娘娘之病不是那麼好看的,若是治不好可是要送命的, 前頭去了那麼多人, 什麼再世扁鵲,李半仙, 下場都不怎麼好, 連寧家人都治不好的病, 勸你還是三思罷, 這獎勵雖好, 也得有命拿才行啊。”
“無妨, 這病,我能治。”那白衣女子聲音輕渺若流雲,聽著令人心間一震, 仿佛聽見渺渺仙樂, 待那人回過神之後,那白衣女子已經走遠了。
“乖乖,我還是第一次聽見這麼好聽的聲音,可惜這麼一個女娃子,怎麼這麼想不開呢?”
那阻止白衣女子的老婦看著她的背景喃喃自語,旁邊一個身著褐色短衫的年輕男子呆呆的看著女子的背景,吞了吞唾液,聽見老婦的話不由反駁道:“說不定人家真的有本事呢!”
那老婦看男子一臉陶醉的模樣,不由嗤笑一聲:“我說王四,你就是再說人家姑娘的好話,人家姑娘也看不上你,我老婆子雖然見識少,也看得出那姑娘來曆不凡,至少身上穿的衣服,我們這種人就是拚死拚活幹一輩子活,也賺不到人家的一個衣角。”
“宋婆子,說了多少遍,我大名叫王浩,不叫王四!再說如今有科考一途,說不定有一日我王家就出了個光宗耀祖的官老爺呢,我五弟資質甚好,連私塾的先生都誇過他,過幾年他去參加科考,說不定就是舉人老爺了!”那短衫男子臉色發紅,也不知是被戳破了心思還是為未來那個虛無縹緲的舉人弟弟。
“我家遠生可是被京兆府少尹賞識過的,你那私塾先生能比少尹厲害?”老婦冷哼一聲,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哼!愚昧,如今讀書人才吃香,被少尹誇了幾句,能讓你家遠生當官嗎?我五弟若是中舉了,就能當官!”
老婦嘴巴張張闔闔,最終還是沒有說話,算是默然了他的話,如今寒門若想改變命運,除了一些特殊情況,也就隻有走科考的路子了。
而特殊情況,就譬如這次皇榜的獎勵,是直接賜爵位,也難怪那麼多人縱是有丟命的風險也想要試一試,若是誤打誤撞治好皇後娘娘,不僅有爵位,更成了皇上皇後的恩人,這麼大的殊榮可不是讓人眼睛發紅麼?
卻說那白衣女子接受了考驗,順利進了皇宮,在衛珩見到她的第一眼,他心裏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是你?”
那女子有些吃驚的看了看衛珩一眼,摘下麵紗,勾唇一笑:“你見過我。”
在寢宮內的人見到白衣女子的容貌皆呆住了,眼神根本沒法從她臉上挪不開。那女子容貌妍麗,然而最動人的是那雙眸子,她的眼型極美,瞳孔仿若浸染著萬千星輝,仿佛有魔力般,令人感覺到一股神秘而亙古的氣息,令人沉淪其間。
衛珩見到她的真容隻愣了片刻便回過神來,蹙眉道:“並無。”
若是見過她的樣子,他決計不會忘記,因為眼前的女子乃是他生平所見最令他感到棘手的,不是指她美得不似真人的相貌,而是她令他感到無比的危險,仿佛她一息之間,便能取任何人的性命。
這種感覺,令他即警惕又很疑惑,他明明沒見過她,為何又對她有印象?不過想到鬱九的情況,他心中又有一絲期待,看樣子此人是專為鬱九而來的。
“你們都出去罷。”那白衣女子看著躺在床榻上的人,眉頭輕蹙,目光似乎有些嫌棄,她毫不客氣的命令所有人都出去。
“你們都退下。”衛珩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命令其他人,看樣子是不打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