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建東大汗,心說,你行,不愧是團長,手裏有兵就是硬氣。
“近百號人?我艸,大案啊,行,你放心吧,我會狠治這些家夥,誰是首腦?你知道不?”
“黑崖溝杜家的杜河川。”
“這個王八旦,叫板我二哥?他想死了是不是?我管他是杜家李家,挖不出他的根子我不姓曹,你叫二哥瞧好吧。”
曹建東是極尊敬二舅陸興國的,當年他家貧困,二舅一直接濟,後來他當兵都是二舅的安排,複員回來的安排也是二舅找的關係,可以說二舅就是曹建東的親哥哥。
掛了電話的四舅找地方坐下,手就一直摟著劉堅,不舍得鬆開。
劉堅也默默感受著舅舅的愛心輸出。
記憶中的四舅後來走向更高的位置,這不是通過自身努力就能做到的,背後沒有關係沒有人,肯定你上不去,誰叫這是個人情大於法製的社會呢?
說起來,剛四十歲就當‘上校’的,那都算軍方的青壯派了,再往上走就是大校,五十歲左右扛一顆金星問題也不大,關鍵說上麵有沒有人欣賞你,有人的話四年晉一級,沒人的話,就憑自己去熬資曆,那可能十年都晉不了一級,上麵有大人物看好你,兩年一級的特晉都不是沒可能。
四舅在軍方的背景好象和小姨陸秀玲的生父有一些關聯。
小的時候,劉堅就是‘小姨’陸秀玲給哄大的,感情不是一般的親,而小姨小的時候又是老媽陸秀華哄大的,因為當年隻有老媽閑在家裏,舅舅們都工作在外,顧不上家的裏事。
“這雨都不知什麼時候停,目前已經造成了較大的破壞,我繞道來的這邊,黑崖溝大橋下麵淹了十幾輛車,公路積水,下水道排不了,估計被雜物堵塞了,有些路段上小型車輛都不能上路走……”
望著窗外仍舊下個不停的雨,四舅細敘入溝前的所見。
二舅默默點了一支煙,從窗外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和老四陸保國坐在一起的外甥,眼神變的無比柔和。
無疑,在黑崖溝這裏,他陸興國是風雲人物,一口唾沫能砸出一個坑,絕對的擲地有聲。
他一句話就能把社會上一股罪惡勢力抹掉,這樣一個存在是任何人不敢小覷的。
“堅子,你認為這雨會何時停?”
在這麼持續下去,不用暴發山洪也是大水災了,事實上許多低窪處早就泡在水裏了。
陸保國有些詫異的看了二哥一眼,對他詢問外甥劉堅的看法,顯得有點意外。
在他心目中,二哥那是最有主見的人物,能被他問意見的人都不得了呀。
小外甥劉堅不應該在這個序列中,但二哥就偏偏問了他。
在劉堅的臉上,有一股少年人不該有的從容穩重神情,他轉首望了望窗外。
“應該會是明天傍晚吧。”
“那小堅你說明天中午前要撤離,依據是什麼?”
二舅的目光緊緊盯著外甥。
劉堅深吸了一口氣,“二舅,我認為明天中午是我們所能承受的極限了,大雨連續下了四天了,我們不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是不是?”
二舅微微頜首,笑了一下沒再說話。
四舅皺著眉瞅著外甥,這小子有點大人樣兒了。